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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弯子,原来是为了对付我?”
薛暮紫迎住她的目光:“只为博你一笑!”
心碧眉毛不为人注意地耸了一耸:“我又不是从前皇帝跟前的贵妃公主,哪里就值得这样。”
薛暮紫站起来,伸手扳过心碧的肩膀,很冲动地:“心碧,你真的不知道吗?”
心碧凝视他片刻,垂下眼皮,慢慢拂去她肩上那两只男人的手,退后一步,轻声说:“我不知道。”
薛暮紫跟了一步:“心碧!”
心碧用眼睛逼视住他:“薛先生喊我什么?”
薛暮紫一时像泄气的皮球,颓然坐回到椅子上,说:“董太太是个聪明人,说不知道,那是假的,起码哄不过我这颗心,我这双眼睛。你可知道我在心里喊了你几年的‘心碧’?在上埝镇的时候,是因为我有绯云的娘,你接着又有了沈沉……如今他们都去了,单剩下我们两个了,这是天意。”
心碧摆摆手,沉声道:“薛先生,这话到此为止,我只当你没有说过。从前济仁在世,我这一颗心全是他的;等他撒手走了,我就把心分作了六瓣,给了我的六个儿女。如今我这腔子里是间空荡荡的屋子,走进来什么也没有,四壁白灰。薛先生你误闯了空房,白耽搁你了!”
薛暮紫不屈不挠,一字一句:“空房才好,空房才容得下人,多大的人都可以。”
“既是空房,进来又有什么意思?”
薛暮紫探身向前:“心碧我只问你,在上埝的时候,你把心给过沈沉不曾?”
心碧低头默想一刻,轻声说:“你都知道,还用再问。”
薛暮紫把身子接着往后一收:“可见事情是可以变的!你既能把一颗心分作六瓣,就可以重新分成七瓣、八瓣。”
心碧猛抬头,冷笑道:“何苦要这么想呢?沈沉没来得及拉我进洞房,就横遭惨祸,这不也是天意吗?上天不让我董心碧再嫁,这我已经看得很明白了!事情可一不可再,天不能容,人岂能自容?薛先生你就请罢了手吧!”
心碧说完这话,决意不再理他,抓了剪刀,俯身在布料上咔咔地裁剪起来。一时碎布片在她剪下旋成一个个涡状的花朵,又纷纷四散,掉落在地上。薛暮紫无聊地弯腰捡起一片,放在嘴边用劲一吹,竟吹出很远,飘到了廊下天井里。薛暮紫发现他这个动作活像个无奈的孩子,不觉摇头一笑。
此后的几天,薛暮紫果真罢了手,见了心碧依旧喊她董太太,言语和眉团司均没有唐突和冒犯之处。穿着新衣服的绯云也照旧到后院里董家来玩,跟烟玉习画练字,有时还陪克俭下几盘五子棋什么的。克俭向例是一下就输,一输就要赖。绯云脾气好,一笑了之,从不跟他认真计较。心锦看在眼里,对心碧说:“将来若真能得了绯云做媳妇,是董家的福气。”心碧叹口气说:“从前薛先生倒是跟济仁提过,济仁嫌薛家只是个行医的,又在乡下住着,把这话岔过去了。谁知道人家心里恼没恼着呢?再说现在又不比从前,董家是败了,薛家倒是凭本事吃饭的,他要倒过来嫌着我们也是说不定的呢。”心锦说:“要不哪天我跟薛先生提提,试试他的口气?”心碧摇头:“算了,天天在一块儿住着,说得不好倒别扭。他两个若是有缘分,自己慢慢好起来,这才叫靠得住。”
心碧自打克俭被人绑架过之后,无形中添了个心病:每到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人开始惶惶不定,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无数次地往大门口跑了张望。望见日头还高,自言自语道:“早呢早呢。”隔不几分钟,忍不住又去望上一望。直到孩子们陆续下学回来,她一个一个亲自点了人头,这才放心:一天总算平平安安过去了,合家大小没病没灾,万事大吉。
一天晚上思玉没有回家。
心碧先在大门日站着等,眼看天快擦黑,心慌慌地派了家里唯一的男孩克俭去学校里找。克俭跑着去又跑着回来,气喘吁吁地,报告心碧说学校里已经没人。心碧又派桂子去城里的亲戚朋友家挨家地找,也没有。薛暮紫听说这事,摸黑往大街小巷各处走一大圈,同样不见思玉的踪影。天黑成这样,大大小小店铺寺庙公园早已闭门落锁,那么大一个女孩子,能藏到哪里?
思玉又跟克俭不同,十七八岁的姑娘,花朵儿一般的人才,平常走到街上都是世人瞩目的对象,她若是失踪,结局可想而知,这就不是用钱来赎人的问题了。
心碧这一急,满头满脸的冷汗刷地冒了出来,只觉眼前猛地一黑,身子轻飘飘地半空里一坠,人就没了知觉。心锦和桂子吓得半死,一面急呼小玉去前头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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