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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便不好好干活,吃亏的还是自己。他们生活得比懒汉们好,便成了“富农”。特罗菲姆这样做违背了苏维埃政权的政策,势必受到惩处。但帕夫利克和费佳为什么又被杀害了呢?是谁杀害了这两个孩子?
蓝英年“向帕夫利克看齐!”(三)(1)
区苏维埃派法官来到格拉西莫夫卡村,未经调查便在村里召开公审大会,审判帕夫利克的祖父、祖母和舅舅,宣判他们是杀人凶手,并对他们立即执行枪决。审判声势浩大,向全区直播。那时直播是在各村安装大喇叭,让各村的人都能听到法官宣读的判决辞。接着从中央《少先队真理报》到州、区报纸大量报道这次公审大会。法官说,帕夫利克带着弟弟费佳到森林采浆果,祖父和堂兄丹尼拉在森林里把他们杀死。我看过部分审讯记录,祖父和堂兄都否认杀死帕夫利克兄弟。祖母根本没到过树林。审讯并没提到舅舅,不知为何舅舅顶替了堂兄。我怀疑这两个孩子并非他们三人所杀。帕夫利克住在祖父母家,他们把他养大,对他有感情,下不了狠心亲手杀死自己的孙子。舅舅是帕夫利克的教父,很喜欢外甥,怎么会杀他呢。他们肯定不满意帕夫利克告发父亲的行为,可能会骂他,打他,但不会杀他。那么谁杀的呢?为什么要杀呢?我从材料中找不到可信的凶手。俄国有位专门研究帕夫利克·莫罗佐夫的学者德卢尼科夫,研究了十四年,仍找不到凶手,但断定凶手不是被处决的那三个人。他提出凶手是“执行者”,即为了造成一种声势浩大的社会舆论,把儿子告发老子的审讯宣传得耸人听闻,必须把儿子杀死,然后把他变成英雄,所以必须有个执行者。这人是谁并不重要,就像帕夫利克是不是少先队员并不重要一样。女教师卡宾娜和其他当地居民后来都说,1932年偏僻的原始林区还没有建立少先队,帕夫利克不是少先队员,但这并不妨碍舆论工具根据来自上面的指示,把顽劣少年变成优秀少先队员。
斯大林所推行的农业集体化,遭到农民的顽强抵抗,他们不交粮食,不加入集体农庄。苏维埃政权需要粮食出口、供应城市居民和养活军队。但经过战乱,第一次世界大战和国内战争,苏联粮食的产量远远低于沙皇时代的1913年。斯大林认为地方领导人推行农业集体化不得力,派他的亲信到各地督战:莫洛托夫——乌克兰,卡冈诺维奇——高加索和库班,苏斯洛夫——乌拉尔。格拉西莫夫卡位于乌拉尔,是农业集体化进展最慢的地区,不要说“全面集体化”,连“片面”也达不到。农民就是不交出他们赖以为生的口粮(根本没有余粮)。格拉西莫夫卡处于原始林中,农民藏匿的粮食征粮队很难找到。向农民施加暴力,他们不开口仍找不到粮食。农民以家庭为单位,必须从家庭突破,而儿童正是突破口。这不知是多年控制苏联意识形态的灰衣主教苏斯洛夫的创意,还是斯大林的“英明”决策。
“‘儿子反对老子’的社会模式的出现并非偶然。”俄国学者德卢尼科夫写道,“对政权有利,不但如此,这种实践还是必不可少的。革命后十五年(从帕夫利克告密的1932年算起)家庭仍然是抗拒布尔什维克掠夺、捍卫自己的‘细胞’,农村家庭尤其如此。儿子——告密者从内部破坏家庭,使家庭丧失抗拒能力。帕夫利克的例子帮助政权恐吓那些藏匿粮食并确信家人和孩子不会告密的人。家庭必须变成国家的基层组织,服从国家并受它监督。消灭私有财产和毁坏家庭成为斯大林时代唯一的过程。格拉西莫夫卡的审讯只是全民族悲剧的一个插曲。”
国家实行工业化和扩建军队都需要粮食,但粮食极端匮乏。人民不满的情绪直线上涨。布哈林在秘密报告中写道,集体化完全失败,农庄散伙,农村挨饿,国家越来越贫困。斯大林受到指责。斯大林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力,反击政敌对他的攻击,果断采取四项措施:一、找到廉价的、无偿的实现工业化的劳动力,这就是被划为富农和被加上各种其他反革命罪名的人,强迫他们修建运河、海港、水电站和铁路;二、不惜任何代价夺取粮食,不管农民死活。据统计,农业集体化期间,农民死亡的数字为六百万至两千两百万;三、坚决镇压不满情绪;四、把责任推给布哈林等人,让他们为国家的贫困和人民的饥饿承担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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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英年“向帕夫利克看齐!”(三)(2)
从1932年起,苏联宣传机构为了毁坏农村家庭,扫清农业集体化的障碍,铺天盖地地宣传告密小英雄帕夫利克,并及时提出相应的政策。不仅儿童受到教育,大人也受到影响。新政策规定,揭发藏匿粮食的富农,揭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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