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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向善泳,大不了湿透衣衫罢了,还能怎么着……闷哼了声,霍玄女已有落水的准备,身子随势倒下。
便是此际,倭船上飞下一人。
来者一手抓住系在前桅顶端的粗麻绳,身似大鹏,疾扑而至。
他另一掌犹如鹰爪,出手似电,在千钧一发间提住她的后腰,将她轻灵身子往上带起——
“上来!”
他低沉喝出,气劲一吐,随即,提抓的力道陡变,铁般的臂膀改而环住她的后腰,猛地搂紧。
“唔……呃?!”霍玄女快要不能呼吸。那粗臂勒得好紧,紧得几已挤出她胸臆中最后一丝气息,也紧得似要折断她的素腰。
从脸容、胸脯到腰腹,她的纤细和柔软全都密贴在对方身上。
她能清楚感觉,是那男人赤裸的上身肌理,坚硬结实,因激烈的活动渗出细汗,泌湿了她的霜颊和颈项。
藉由粗麻绳的甩劲,凤善棠搂住她在半空中飞荡,像荡秋千般抛出一个漂亮的大弧线。
情势迫使霍玄女反手抱住男人,风掠过耳际,除呼呼风声外,她耳边还捕捉到男人强而有力的心音,一声声震动耳膜,仿佛高昂地呐喊着什么,又彷佛藏着满腔热情,在坚强的意志下澎湃急涌。
她脑子里净转些什么呀?!
霍玄女一晕,正讶然自个儿莫名冒出的想法,那男人竟在此时放开握在手里的麻绳,搂住她在半空翻腾了一圈,两人随即往下坠落。
她包裹着青布的脑袋瓜被一只大掌压在他汗湿的胸膛上,突地,听见“澎”地一响,下坠速度陡止,竟不觉疼痛。
再也按捺不住,她立时抬起脸容,这才发现两人竟是……跌在一张倾倒的四角布帆上!
在南洋迷雾海域另一端的连环岛群上,那是义爹占岛自立的大本营,亦是她成长的所在,那儿的人喜欢在棕榈树上系起又长又宽的沙龙布,或在树的两端绑上细网子,做成吊床,然后,在暖阳和舒风中躺在上头酣眠……而这张四角布帆让她自然地联想到连环岛上那一张张的吊床,支撑着两人,只是此时暖阳由满天诡霞取代,风劲夹带水气穿透她单薄衣衫。
她伏在一具温热且健壮的男性躯体上,柔软掌心避无可避地压着他的裸胸,感受到那胸骨下明显的跳动,让她心律亦受影响。
定定瞅着男人,她唇微启,小口、小口地喘息。
四目近距离对视,底下甲板尚传来激烈的叫嚣、咒骂,刀剑相交声不绝于耳,凤善棠黑眸微眯,似乎浑不在意现下的战况,峻唇淡道——
“你身子好冰。”
澄透的脸微热,霍玄女静伏着未动,只沉静道:“你……放开我。”
太、太贴近了,他的气味和体温严重困扰着她,但挣扎无用的,她心中自是清楚。
她绝非养在深闺的娇贵女儿,也曾跟过一位来到连环岛上定居的中原内家高手学过一些呼吸吐纳的功夫,她能在水中长时间潜泳,身子骨较一般女子健壮,能抵御酷寒。
尽管如此,她和这男人的力气仍是天差地远,比耐力或者还有些赢面,若欲甩脱他的箝制,就用不着自取其辱了。
然而,只见凤善棠剑眉略挑,不放松便算,竟还翻了个身,将她困在底下。
“我适才救了你。”
不知他是否故意,那温热气息徐徐煨上她的冰颊,刺激着她细小的毛孔,害得她呼吸一紧。
“我识得水性,即便落水,也不至于灭顶。”她冰嗓平缓。
略顿,他目光闪烁异辉。
“我不仅给你们清水解渴,还带你和那群小姑娘离开进水的木牢。”
“清水我自有办法弄到,另外,若非你们炮火轰击,木牢也不会进水。”她强令自个儿迎视他深究的眼,好费力地压下那窘迫感觉。
他嘴角轻勾,状若沉吟,又道:“嗯……我到底从倭寇手里救下你们几个姑娘,你心中清楚,女人一旦落进倭贼手里,下场美不到哪里去。”
是凄惨之至,毫无尊严,身子遭男人轮番糟蹋,生不如死——这一切的一切,她当然明白。
瑰丽的唇瓣有些轻颤,她下意识抿了抿,嗓音依旧持平——
“落进你手里,就有不一样的命运吗?倭寇是寇,你们难道不是?在海上烧杀抢夺、黑吃黑,把姑娘当作货物交易,海盗干的不就是这些买卖?”以往,义爹连环岛上的大小海盗亦干过贩卖人口的勾当,但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如今连环岛已杜绝此风,还严令犯者必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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