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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地环住对方的手臂,封惟的脸突然变得很大,近在咫尺,四目相对。
封惟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将猫捞了起来,“好了,不许再闹了。”
他将小猫圈进怀里,气定神闲地往外走,右手小臂上还挂着浴巾,一角被咬的皱巴巴的。
期间,小猫几次伸出脑袋,企图挣脱封惟的臂弯,每次一有动静,就会被封惟及时发现,不动声色地按了回去。
既然暂时无法行动,时敛只能暗中盘算下一步计划,以陈让的效率,说不定明天一大早就找上门来了,所以他必须在今晚,确定封惟有无胎记,小猫在暗中磨牙,他,时敛,今晚和封惟的睡裤杠上了。
已知律师晚上必须做的几件事:做饭、吃饭、洗碗、工作以及睡觉。
于是这个晚上,封惟做饭,小猫往人身上粘,企图扒裤子,失败,被拎起来,锁在厨房门外;
封惟吃饭,很贴心地给小猫也端上了猫粮,吃饱喝足后,小猫往人身上粘,企图扒裤子,失败,被封律师说大道理,假装听不懂;
封惟洗碗,小猫往人身上粘,企图扒裤子,失败,莫名其妙被水龙头溅了一脑袋自来水,很难说封惟不是故意的,小猫睚眦必报,趁其不备溅了回去;
封惟工作,小猫往人身上粘,企图扒裤子,失败,为了报复封惟,小猫直接趴在封惟的电脑键盘上,后来封律师被可爱诱惑,干脆提前结束工作,用羽毛笔逗起了猫。
最后封惟用纸箱铺上棉花,简单地搭了个猫窝,“我要睡觉了,你不可以再打扰我,知道了吗?”
他轻手轻脚地把猫放进去,只见小猫把手脚都揣近肚皮下面,眼睛也眯了起来,可能是闹腾了一晚上,真累了,封惟说了声晚安,躺回床上,拉下床头台灯。
卧室顿时被黑暗笼罩,一只小猫忽然睁开了眼,有着出色的夜视能力。
小猫悄悄地爬出猫窝,优雅的猫步,每一步都走的又慢又轻,勾住床沿,轻盈地吊上去,再慢慢地爬进封惟的被窝,小山丘再度出现,在其中蠕动,朝着封惟靠近,很好,现在已经到达目的地,猫爪将睡裤边缘牵起,小猫歪头往裤筒里看——
霎时,头顶上的被子被掀开,台灯重新亮了起来。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粘人。”封惟捞起小猫,“真是拿你没办法。”
面面相觑。
圆溜溜的眼睛尽显无辜。
“算了,和我一起睡也不是不可以。”封惟又把小猫放下。
封惟叮嘱道:“好好睡觉。”
想想又补了一句,“再闹就把你丢出卧室。”
台灯再次熄灭。
时敛静静地躺着,刚刚他看到了,封惟腿上有红色的凸起,与记忆完美吻合的,所谓胎记。
那其实根本就不是胎记,只不过他习惯对外声称胎记,对师兄陈让同理,因为他不想让橘猫,更不想让其他人知道,那是被火灼伤后留下的疤痕。
封惟曾经救过他两次,孤儿院的火灾是第二次,第一次,发生在他们初见的那天。
红绳与长命锁
那天的故事,关乎一只受伤的流浪猫和一位善良的小男孩,时敛每次和陈让提起,陈让都会说,这真是一个俗套的初遇,光是听了个开头,就能猜到故事的结局。
好像确实如此,在旁观者的视角,故事乏善可陈,没有什么特别的巧合、反转、伏笔。
却改写了身为主人公的他,命运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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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受了很严重的伤,后腿骨折,皮肉撕裂,卧在马路边的灌木丛下,一开始还有力气叫,后来疼得受不了了,慢慢地垂下脑袋。
“这是什么?”
耳边叽叽喳喳,围过来几个孩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是一只猫。”
“死了吗?”
“看着没反应,好像死了。”
他急于证明自己还活着,微弱地发出了一声猫叫。
如同婴儿啼哭般的声音,为首的那位好似被吓了一跳,退了半步惊讶道:“没死啊。”
远处忽然传来大人的呼喊,让那几个孩子不要乱跑,马路上危险,每个人的名字都被点了一遍,于是人群一哄而散,推推搡搡、不情不愿地往回走去,谁也不记得荫蔽之下还有一只奄奄一息的猫。
大人的话不无道理,因为时敛就是被马路上突然转向的车撞到,骨折,位移严重,骨头穿破了肌肉,可能无法自愈,就算有幸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