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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玉说着,便要掀开帘子进内,应怀真忙拉住她,道:“不许去!”
应玉呆了呆,问道:“这是为什么呢?”
谁知此刻,里间听见了动静,便问是谁在外头,应怀真跺了跺脚,转身飞快地跑开了。
应怀真也不理应玉,一口气跑开,却又猜李贤淑会回家去找她,便不想回屋。
她心中慌乱,信步乱走,等回过神来,却见自己这会儿所在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昔日应含烟求她去跟郭建仪通信儿、让他来相见的牡丹亭里。
此刻牡丹花期已过,满园只是一片苍翠葱茏,应怀真走到栏杆边儿上,俯身看去,想到昔日两人相处的情形,心中越是左右为难。
正在发呆,忽然听到身后有人道:“到处都不见你,我就猜你在这里。”
应怀真一惊,忙回过身来,就见郭建仪正拾级而上,说话间便进了亭子里。
先前因为知道他心冷,便屡屡防备;后来因知道他不同,便以长辈看待,心无邪念;如今明白了他对自己有意,如此见面,却百般地不自在起来。
应怀真竟后退了一步,手扶着栏杆,才问道:“小表舅……你、你怎么猜到我在这里……”说着,就转开头去,居然无法直视郭建仪的眼睛。
郭建仪便走到石桌旁边,缓缓坐了,笑道:“或许是心有灵犀罢了……只是随意一猜就猜中了,是了,你手中拿的是什么?”
应怀真正紧张之际,听他如此一问,才反应过来,忙道:“是我给你做的香袋儿……一直你也没来,就没有给你……”说着,才走前两步,就伸出双手,向着他递过去。
郭建仪道:“我以为你已是忘了,不料竟悄悄地做好了……”
说笑间便接了过去,捧在手中看了会儿,微微闭眸细嗅,隐隐地嗅到一股似甜非甜,极为诱人的幽香之气……不由便问:“是什么香呢?竟好像在哪里闻到过,却又想不起来……”
应怀真见他举止神情一如既往,且又问的是香料,原本绷紧的身子才慢慢放松下来,便也笑说:“你只管猜一猜,不是什么难得的香,是寻常见的……最常见不过呢。”
郭建仪本就知道她紧张,便有意要引她放松下来,便笑着问道:“这上面绣的是芍药,必然也有芍药了?”
应怀真掩口一笑,点了点头,郭建仪想了会儿,又故意连连乱猜错了几个,惹得应怀真又觉好笑,又觉得意,便拍手笑道:“你果然猜不到的,我跟你说了就是:这有几味其实不是花儿,是桃儿香跟橘香呢,你再闻一闻就知道了。”
郭建仪望着她的笑容,只觉满目满心地明媚灿烂,自己三言两语就能叫她放下心防,以真意相待……他只盼日后也能如此,时常看见她这般地冲着他笑罢了,只不知是否会有这个机会。
应怀真见郭建仪不言不语,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瞧,才蓦地有些醒悟,便有些惶然地敛了笑,又想起方才求亲的事来。
郭建仪握着那香囊,上面那簇芍药花妖妖烈烈,开的极盛,一时心中便想:“去时芍药才堪赠,看却残花已度春。只为情深偏怆别,等闲相见莫相亲。唉,这却不是什么好句子……”只是她为何偏送自己这个?可既然是她给的,却一见便喜欢的很,竟难以撒手。
郭建仪心头叹息,思量片刻,便道:“我知道方才……我跟你母亲的话,你都听见了。”
应怀真下意识便咬了咬唇,无言以对。郭建仪忽然又道:“我也知道,你未必肯答应的。”
应怀真蓦然皱眉,抬头看向郭建仪。
郭建仪对上她愕然的眼神,微笑说道:“但你又顾及我的颜面,不肯直接拒绝。所以你竟不知如何是好,心里为难,才避开人跑到这里来……是么?”
郭建仪的声音十分温和,不是苛责,也非质问,听起来反而像是安抚。
应怀真听了,心想他果然是个极通透明白、又知道她心意的,一瞬间泪便涌了上来,嘴唇动了动,想叫一声“小表舅”,却又叫不出来,想说“不是”,也说不出,只含泪低了头。
耳畔听郭建仪叹了声,他慢慢地伸出手来,轻轻握住她的手道:“不许哭,惹了你落泪,倒是我的罪过了。”
应怀真才要掏出帕子拭泪,郭建仪坐着不动,却把她拉到身边儿去,又从自己怀中掏出一方锦帕,替她细细地将泪拭去。
若是在先前,应怀真还当不以为意,可是此刻……应怀真便慢慢地把手抽回来,又退后一步,想了会子,才道:“其实我知道你为何这时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