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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怕晾了骚气。嗔怪地说:“刚捂了一点热气,就被你呵咂出去了!你以后想吃啥,就买啥还不行吗?这会不说,这辈子嫁给我,是活受罪了?”
保成娘非得让老畦起来,看看他们家的粮食是不是还在,别是她在做梦吧?
老畦没好气,让保成娘自己起来看去。要是还不相信,就自己抓把麦子嚼几口。保成娘真的就起床去摸那些麦子了,直到放心后,又回到床上蹬了老畦几脚。说:“老家伙!是真的,这都是真的!”
虽然分队了,家家的口粮也都吃不完了。但梦周家的日子,却没有怎么改变。因为他家播种得晚,庄稼就总是比别人家的产量低。还有就是,成秀要天天吃药打针。玛憣以前一天来一次就可以了,后来要来两次,再后来两次也不行了。治疗咳嗽的针药,对成秀越来越没有什么效果了。
别人家在麦收后,都是一块面吃到年底。为了给成秀治病,梦周家里的小麦,总是要卖出一大部分,秋粮更是几乎卖完。就这样,还似乎在玛憣那里欠了不少钱。现在,玛憣已经不是赤脚医生了,分队后,她自己干起了个体医生。虽然,病人都还是这些父老乡亲。但和以前不同的是,以前给人看病,是从各个生产队里的帐上,给她扣医药费的。现在,生产队不存在了,谁吃药打针,谁就自己掏钱。
小河岸边的人家65
玛憣已经结婚了,由于她以前受到过杂子的骚扰,名声受损,嫁的对象很不理想。男人长得干巴巴,皮肤很黑,眼窝儿也很深,个子还没有玛憣高。他和玛憣是县卫校的同学,据说,以前猛烈地追求过玛憣。但,当时的玛憣,根本看也不肯看他一眼的。
后来,玛憣主动找到了他。也不知道两个人有什么协议,那男人就来玛憣这里了。平时,他就在玛憣的医务室里,帮玛憣给病人拿药。但他却是个爱说话、不老实的主。尤其是看到漂亮的小姑娘,他总是争着给她们打针,拿话逗她们笑。
尽管,玛憣什么事情都让着他,但他说发脾气就发脾气。驴脾气上来后,他摁倒玛憣就打,任谁也拉不住。玛憣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地。有时候,头发也会被一绺一绺地拽下来。谁都以为,玛憣和他过不长。但,他们就一直这么过着。无论玛憣挨得多厉害,却从没跟他提过离婚。后来,他们还有了两个孩子。
谷穗家也分了一头牛,还有十几亩地。谷穗从娘家回来后,她的老父亲又在她家住了一个多月,直到开镰割麦了才回去。瞎眼大爷和小鸽在地里忙,谷穗就负责带灵灵、秀秀和帆帆。有时候,地里忙了,她也会带着三个孩子一起去地里帮忙。看到家里的收成,她似乎已经忘记了没有儿子的烦恼,脸上也有笑色了。大人孩子的衣食住行,都是她一个人操持,她也乐意把家里人,个个都打扮得干净体面。
谷穗的三个孩子,因为都是女孩,也都听话得很。灵灵始终是有做姐姐的样子,有什么好吃的,都想着两个妹妹。两个妹妹谁哭了,由她哄劝。谁不小心摔了、磕了、碰了,她会急忙去扶起来。一边往妹妹的磕碰处哈气,一边用小手抚摸、捏揉妹妹的疼处。就是谁走路累了,蹲、坐在地上耍起了无赖。也是由她牵着、背着、哄着,灵灵俨然就是个小大人了。
灵灵的嘴巴也甜,见了人先笑、先称呼人才说话。把梦周娘,一句一个奶奶地喊,喊得那个亲,比亲奶奶还亲。不知道的,以为这三个孩子,就是梦周娘的亲孙女呢!
秀秀还好些,脾气不急不慢的,跟在灵灵身后,她什么都不跟人挣。就是喜欢用一双大眼睛,静静地看人,看姐姐的懂事,看帆帆的撒娇。帆帆却很无赖,见了梦周娘,就嚷着要奶奶抱。说一声饿了,就要人马上给她拿馍来,慢拿一会,她立即就在地上打起滚来。一边打滚一边打嘟歪。说:“我吃奶奶家的馍,我就要吃奶奶家的馍……”
如果帆帆渴了,那更是不得了!她会追在梦周娘的屁股后面,边哭边嚷渴死了。梦周娘急忙给她倒了碗开水,放桌子上冷着。她又等不得,就在开水碗前,边哭边踢蹬双腿。梦周娘不得不急忙去找根筷子,嘴里一遍遍地哼着:‘冷冷、冷冷,小狗等等。’边搅边往那开水碗里吹凉气,直到不烫了,能喝下去了,帆帆才会不逼人。
后来,杂子的小女儿曼曼和佰能的妹妹佰巧,也升入了初中。她们也是在这个学校读书,她们家里都有自行车,初一新生也不用上晚自习。所以,她们都不住校。这样,她们两个就成了梦周、佰能和保成等人的运输工。梦周他们再也不用担心夏天,自己的馍会因为日子放长变馊、长毛了。他们依然是一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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