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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争对手如此多,家世皆不容小觑,一一击败是多么教人兴奋的事呀。嗟,什么崎山桑不桑的,在他宫色祺眼中,神话容易创造,钱财亦是。竞争的过程,较之结果吸引人太多。
「这阵子李家和齐王往来密切。」宫皓端起荼盏,急呷了数口。
「李家打算怎么做?」多贪婪的人性,他喜欢。
「李家手笔灰大,提出一匹织金缂丝换一株树的条件,动摇了齐王。」宫皓四下环视故居。移居温暖的扬州太久,几乎忘了云阳的灰暗,忘了这座死气沉沆的宅院有多让人不舒服了。
「就要结成亲家了,自家人有事好商量。对了,找你回来便是这事,婚事交给你张罗。」他可不愿浪费心力在乏味的活儿上。
「是色裳吗?」宫皓诧异。
为利益联姻在豪门世家本是见怪不怪,宫家子女个个皆如此。令他不安的是李家虽为富庶天下的商贾,却是杀人越货的枭雄出身,铲除异己的手段毒辣。色棋在外奔波多年,不可能不知。
「明天纳采,重九那日李家会来迎娶色裳。」宫色祺吹开球上的玉屑,讥讽地笑了笑。「除了暖床外,这些女流之辈只值这么多了。」
「这么快,色裳知道吗?」秋末出阁可会冷死人的,从云阳至李家快则十来天,迎亲队伍人众,至少要走上二十天。李家偏北,气候比云阳恶劣哪。
宫色祺匪夷所思地瞧著弟弟,活似他的话十分愚蠢、可笑。「阿皓,你爹当胡涂了,这个家几时轮到女人拿主意?」
宫皓识趣低首,乖乖饮他的茶。
一般商贾对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唾血门第,多是能避则避,情愿损失生意也不愿联姻,色祺却好为人所不敢为,因此苦惨了宫家女人。色裳到底是他的嫡亲妹妹,他怎么忍心推羊入虎穴?
看多闺怨,实在不愿两个妹妹又嫁得不幸福,可惜人微言轻,他无能左右色祺。这辈子除了色祺自己,恐怕没人能动摇他的意念。
「不必通报了,闪开!」
门外起了小骚动,宫皓纳闷地探头。
「二哥,我还没向大娘请安。」见宫色裳来意不善地推开侍从,宫皓决定先避避。他这个妹妹与色祺如出一辙,皆性烈且高傲得听不进任何话。
「你的胆子快耍 比莞儿小了,」宫色祺专注地描绘阎王脸廓。「滚吧,晚膳再继续。」
「色裳,别来无恙?」宫皓对入门的妹妹拱手问安。
「废言!」宫色裳绷著脸,懒得一瞥多时不见的兄长。
宫皓好脾气的让出书房,笑笑离去。
「你越来越粗蛮无礼,别忘了这儿是谁的地方,没规矩。女孩子家就要出阁,性子最好收敛、收敛。」宫色祺盘腿坐在临窗的软榻上,瘦弱的身躯与清秀的脸庞,都让他像个半大不小的少年,不似二十七岁的成熟男子。
「我不嫁人。」
「我可有听错?」宫色祺大皱其眉。
「我不嫁人。」
凶恶的眼残暴一眯,他不由分说,隔空赏了乖戾的妹妹两巴掌。
「要我嫁,除非宫莞先嫁。」宫色裳恼怒地抚著颊不改其口。见他眼睛危险眯细,
她抽紧下巴,语气死冷地挑??道:「你最好一掌打死我,省得烦心。」
宫色祺加重力道又赏了她两耳光,将倔强的她甩仆进椅子里。「回房去打点嫁妆,少在这儿烦我!」
「为什么不让没用的宫莞先出合,我是你的亲妹妹呀!」颊上的肿烫烧灼进心里,宫色裳失了冷静。
「你怎么老爱与莞儿计较,亲不亲有啥分别,一样是老头的女儿。你先嫁是因为你先生,要怪便去怪娘。」宫色祺烦透了。
「才不,即使宫莞长於我,你也不敢让她嫁人,只要冉沃堂还跟在宫莞身边,你便不敢。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何以连夜赶回来,不是为了我的亲事,是宫莞的亲事让你惊觉到冉沃堂可能替他人效命,这件事惹烦了你。」宫色裳恶意地笑著。「你留不住冉沃堂的,宫莞迟早会离开宫家,他会随他的小姐走,你终究嬴不了也得不道这位『好帮手』!」
可能连他也没发现,他只要一心烦便会闷头刻鬼工球。赢不了冉沃堂,杀了他便是,天下何其大,不愁没人才呀!
「听起来,你似乎知道不少事呢。」宫色祺抓来绫巾,仔细地擦拭刻刀,手微微抖颤。
「你最好杀了我,免得宫莞知道真相。」她怕这个残暴的哥哥,比她强的哥哥……
「你这是在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