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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进门开始就想洗澡,洗去一身的疲惫,但是她不敢,外面有个男人在虎视眈眈。
“我先回去了。”门外的男人说。
沈霖没吭声,继续整理行李。防盗门的声音迟迟没有响起,许久,脚步声趋近,卧室里多了一个人的呼吸,浑厚的男性气息向她逼近,毫不迟疑地从身后环住她,嘴贴着她的耳朵低语:“听说我要走是不是很失望?”
沈霖木木地站在那里,突然之间醒悟过来,嫌恶地挣扎着:“你别碰我,放开我。”
“我不放。”程亚通语气坚定。
“我数一二三,你不放,我就不客气了。”沈霖开始数:“一、二、三……”
程亚通反而抱得越发的紧,甚至还发出嘘笑声。
沈霖猛然咬住程亚通的胳膊,程亚通疼得直呲牙,嚎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他的手却没有放松的意思,任她咬着。
这也可以称为一种发泄,只是他幸运地成为了她的发泄对象。
大概沈霖也咬得累了,她终于是放开了他,看着他的白色衬衫上渗出了丝丝血迹,心里不免有些心疼和懊悔,那该多疼啊,而他却连挣扎也没有。
他放开她,她转身面对他。他解开衬衫的扣子,向她展示她的杰作,说:“看,这牙齿印多漂亮,不知道会不会永远留在我身上。还要再来一口吗?”
沈霖低着头不吭声。
他一本正经:“那现在该换我了。”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吻住了她的唇,将她拥入怀中。他的吻和上次一样认真霸道,却也多了几分肆意和无礼,仿佛心有不甘地要宣泄,把主动权牢牢地抓在自己手中。
此时的沈霖不是一点感觉没有,只是心里憋着一口气不愿意回应,任他吻着,她想挣脱,她不愿意让他吻,她推拒着挣扎着,甚至觉得委屈。
程亚通大概也觉得没有互动很没有意义,终于是放开了怀里的人。
沈霖气急败坏地道:“程亚通,你什么意思?家里有一个,对我又这样,你想干什么?”
程亚通心里乐翻了,原来是醋缸翻了,但嘴上毫不示弱:“那你和那个人什么关系?和他去旅行,又在机场和我牵手。”
沈霖微微抬起头,挑衅地道:“和你什么关系,和他也什么关系。”
这一句话彻底地把程亚通心里的怒火激了出来,他粗鲁地推搡着沈霖,把她推到了衣柜角,俯身贴着她吻,急促地啃咬着,毫无温柔可言。
良久,他放开她问:“现在和我什么关系,和他什么关系?”
沈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可嘴上依然不依不饶:“还是一样的,和你什么关系,和他也什么关系,怎么样吧?”
“你简直是想气死我!”程亚通撸了撸袖子,质问沈霖:“你是不是和他一起去上海的?”
沈霖只觉得委屈:“你不是看着我上飞机的吗?”
“你少来这套,骗三岁小孩呢,我又没有和你进机舱。”
沈霖的声音突然软一下:“我是和他一起去上海了,那又怎么样?”
程亚通脸色铁青,吸了吸鼻子,声音也颇为平静:“那就是真的咯,脚踩两条船?”
沈霖怒了,“你以为我真想和他在一起还有你什么事吗?别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程亚通挫败地看着她,一步一步往后退,退到门口,恨恨地看了一眼沈霖,头也不回地走了,摔门的声音足以让隔壁的阿妈投诉。
沈霖呆呆地站了好久,心里难过极了,默默地收拾完剩下的行李。
客厅里,程亚通的灰色西装还搭在沙发上,她拿起来拍了拍,放衣橱里挂了起来。她想什么时候洗干净了,给他送过去。
对于刚刚的事,她有十二万分的抱歉,可他怕是不会见她了吧。
十几天没回家,卧室矮柜上的那株幸福树已经接近干枯了,浇水不知道还能不能让它活过来。她拿出剪刀细细地把那些枯黄的叶子剪掉,想着下次再去上海要把它寄存在朋友家里。
门铃响了,她去开门,程亚通站在门外。
“我的衣服忘了。”他说。
沈霖去取衣服,程亚通也跟了进去,站在卧室门边等着,他看着眼前的女人把他的西服从衣柜里取出来,他的内心突然变得柔软。
他接过衣服穿上,拍了拍,说:“谢谢。”
“不客气。”她说。
“那我走了。”
“嗯。”她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