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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的运行法则,不属于这里。反正我也要回去的,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我……”
蓦然——她甚至还在想着下面要说的话——他的嘴唇压在了她的唇上。
灼热的……灼热的嘴唇……
她懵了,傻了,惊得忘了呼吸。世界在她眼前旋转,她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手脚失去了知觉,身体与灵魂分离,思想停滞了,她的意识里,只剩下他的吻——细腻、温柔、热情、辗转反复的接触——这样过了多久呢?她不知道,沧海都成了桑田,不可能的事发生了,三千年前的木乃伊忽然复活了,他吻着她的双唇!
当吻渐渐从她的唇移到她的耳垂,他在她耳畔轻轻吹气,轻轻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可纶!”她无意识地回答他,无意识地抱怨,“我讨厌你们叫我‘未知’,我的名字是可纶!”
“可纶……”他喃喃念着她的名字,低低地问,“可纶……你还恨我吗?”
还恨他吗?火里水里支撑着她坚持下去的恨意,不在了吗?
她悚然一惊,那绝望,惶乱,惊惧到无以复加的感觉瞬间侵袭全身,她又开始颤抖,牙齿格格作响,理智与四肢百骸一齐复苏。她睁开眼睛瞪着他柔和俊秀的脸,这梦魇般的感觉就是拜他所赐!他怎么敢吻她?怎么还敢大言不惭地问她还恨不恨他?!
她狠狠推开他,他没防备,倒在地上,“可纶!?”他困惑地唤着她的名字,“你怎么了,可纶?!”
“我恨你!”她坚决地,斩钉截铁地说,“我不会杀你,但是我恨你!永远恨你!”
法老想拉住她,使她平静,可她再度将他推倒,向着早晨她曾与之说过永别的房间狂奔,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将它当做她的避风港了。他的血还残留在她的手臂上,触目惊心的映衬。她洗不清这原罪,正如她无法忘却她温暖柔软的初吻——法老给予的吻,那是她命运的双重契约——血与温柔。
第 6 章
当天正午,她的避风港就被迫转移了。
晨间她对法老无法无天的言行激怒了所有人,她竟然敢威胁他们至高无上的法老!荷露斯神所庇佑的拉神之子!竟然还割伤了他,令他流血!这是不可饶恕的!她是如此死有余辜,可法老竟宽恕了她,所以她就加倍的死有余辜了。没人再和她说话,没人再冲她微笑,他们对她视而不见,却又冷冷地监视着她,提防着她,不让她再有机会轻举妄动。
可纶很孤立,但她又很敏感。在众人抛弃她以前,她已先抛弃了众人。她很累,她还是强烈地想要回家,可不一样了,内心深处,她能感觉到自己已斗志消沉。她以为自己再好好睡一觉就能恢复,但也隐约预感到在这种心境下,她一定会做噩梦,让她冷汗直流的噩梦!她不敢入睡,却禁闭双眼,不自觉地回想那失控的一切,直至侍女们闯入房间,冲进她混乱的思绪。
她坐起来,抬眼看着她们,带着挑战的神情。这群昨天还言笑晏晏的少女,今天成了酷寒的西伯利亚平原,她们是戴上了面具还是摘下了面具?可纶暗自冷笑,人心是上帝出产的半成品,你找不到比它更易变的东西。
“你不能再住这间屋子了,‘未知’!”为首的姑娘严肃地宣布,“我们奉法老命令,送你去新的寝殿!跟我们来吧!”
新的寝殿?多么冠冕堂皇!干嘛不直接说是地牢?她们以为她会怕?可纶一言不发,跟着她们走。她们围在她的四周,押送她,引领她。正午的阳光耀眼而热浪滚滚,无形的空气中弥漫着花香,闻起来甜丝丝的味道。可纶这才发现自己又饿又渴,她希望地牢里会有东西可吃,尊重起码的人权。
她们在百转千折的甬道中穿行,然后又从禁闭狭隘的甬道转入一个柱廊,这柱廊宛如桥梁,横跨过一条运河,尽处是一扇门,门前伫立着约比真人大三倍的女神雕像,门开着,看得见里面是个花园,以及另一个巨大的建筑群落。纳芙德拉女官长领着另一群少女站在门边,看上去像是在等候她们。
领路的少女在门前停住了,示意可纶进去。
倘若里面是监牢,那修得也太漂亮了些。可纶迟疑地往里走,模糊地希望,或许她真的是去一个“新的寝殿”。风度绝佳的女官长施施然向她行礼,说话声听来还是友善的。
“‘未知’,请随我来!”
可纶盯着她,再环顾四周:这处花园不大,却比她之前见过的任何一个都要更精致,更与众不同——不止绿荫蔽日,不止繁花似锦,不止鸟鸣啁啾,不止水流琤琮……这里还有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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