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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谭璇玉?”
“小弟正是谭璇玉,字碔砆,认识我之人都喊我一声碔砆。都督大哥,以后也请你叫我碔砆吧。”少年笑道。
果然是他!先前吴大人曾提及,谭璇玉才学过人,若是无误,必中今科状元!虽不知为何改中探花,但……可恼啊!
这样的才子怎会是……是女儿身呢?
宁愿是自己错看了,偏偏他识人一向清明,站在眼前的小孩明明就是个小姑娘,为何吴大人瞧不出?
一个小姑娘又怎会中了一甲探花?若真是聪明过人,就不会自找死路地来考试!须知,要经殿试之前得经过多少大小考试,她得费尽多少年的寒窗苦读?就算中了探花又如何?她真以为皇朝之上由得她胡来?
一朝若是被发现她的女儿身,戏弄君臣、欺君罔上都是死罪,这小孩是傻了不成?
“就这么说走了,都督大哥,就烦你为小弟挪出一间房来。”
“胡闹!”
“我怎生胡闹?”少年无辜地问。
“你……”到口的话收了回去。心想,现下揭露她,无疑是死罪;不揭露,让她留住客栈,人多又嘴杂,一不小心被人发现她的性别,只会笑圣上无眼,亲钦她为朝臣。但,若留她在自家府邸,将来又必会惹祸上身……
“琼林宴在即,不便与都督多谈。”少年露齿一笑,得寸进尺地拱手拜礼。“待会儿,小弟会请公公托人到客栈拿我包袱,转送聂府。将来就请都督大哥多多指教了!”
聂沧溟微抿着唇,眼睁睁目送她随同其他进士离去。
“这小鬼真狡滑到了令人生厌……”他喃道,心知不得不收留她。惹祸上身总比让皇上丢脸好。从入朝到今日,他终于明白什么叫“有苦难言”了!
“爵爷也有生厌的时候?”有朝臣走到他身边,好奇问道。
聂沧溟转过身,习惯性露出微笑。“章大人是错听了。下官是说,今年科举,真是少年出英雄。”
“原来如此。我就说,爵爷脾气好得很,谁能惹怒你呢?”忽然压低声音说道:“一甲状元谈显亚与爵爷同年,即日入翰林,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吴大人似乎有意将千金许给他。”
“我以为吴大人中意的是一甲探花。”
“你是说,谭璇玉?”章大人恍悟。“方才见你与他交谈,你觉得此人如何?”
“他相貌堂堂,不及弱冠,将来必是朝廷栋梁。”他含蓄说道。
章大人轻笑一声。“他相貌确实不错,却无得体应对。方才在殿试上跪拜圣颜,他吓得半晕过去,对谈句不成句,圣心不悦,偏他文章写得极好,他若不改一改小老鼠的性子,将来怎为咱们‘做事’呢?他的胆子要大些,现下吴大人的准女婿就不是谈显亚了。”顿了顿,眼神敛聚狡猾。“对了,聂爵爷,圣上对道士极有好感,我家乡有一道士神通得紧,过些日子我要引荐他来京师,爵爷可愿一块上奏担保?将来有此人当中间线,好处是享受不尽的。”
衣袖下的手臂青筋微微抽动!他的双手敛收身后,年轻的脸庞绽出光采,点头喜笑道:
“大人说什么,下官就做什么。只要大人肯提拔,区区上奏又有何难?”
章大人抬脸看他,本想赞他够识时务,但一见他的笑容,忽然脱口而出:“你们真像。”
“像?”即使惊讶,他也不曾隐去脸上微笑。“像谁?”
“像一甲探花啊,你们的笑容真像。”
他微微怔了下。
“我跟她长得一点也不像。”她的面貌清秀细致,是宜男宜女相;他不然,二十有三,却有一副成熟稳重的相貌。
章大人愈看愈有趣,失笑道:“你们确实长得不像,但一笑起来,那笑容是十足的像,难怪我首次见他,总有眼熟之感,原来是像你啊!哈……你家里兄弟众多,他可不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吧?”
他说笑道,聂沧溟也陪笑着。
原来这样眼熟的笑,是在自己身上瞧过,难怪令人讨厌。
打着老实诚恳的面貌,骨子里却诡计多端,这种人最要防,偏偏让她住在他的屋檐下,将来苦的怕是他了。
只是纳闷,她为何存心找上他?
“就这样说定了,事成之后,必有你的好处。”语毕,章大人满意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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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上下贪官如蚁,数也数不清。原听吴大人提及谭璇玉确实是个人才,为此也不等她来求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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