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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男人出现在她眼前。
不过,前来接她的人,应该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才对!为何会是高朔宇呢?难道他——
“你真的在这里。”他以最不期待的心情,按照征信社给他的住院资料,亲自前来查证,果真看到她。
看着躺在病床上,那个被化疗给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女孩,他蓦然一阵鼻酸。
她目前的体重,大约只有过去的一半,尖瘦的脸蛋毫无血色,连嘴唇都是泛白的,头上戴着一顶软呢帽。
看见心爱的女人变成这样,高朔宇的喉头发疼。
童若奾眨着变得更大却毫无神采的眼珠,愣愣看着“幻影”。
“朔宇,是……是你吗?”她从紧绷的喉咙发出细微的询问。
“是我。”“幻影”哽咽着回答,激动地上前紧握住她的手。
热热的……
“幻影”的手是温热的,那么他不是幻影,而是!真实的他?!
“不!”童若奾尖锐高喊,以最快的速度钻进粉色的被褥里,直觉将自己隐藏起来。
她躲在被褥中,缩着身体,剧烈地颤抖,羞耻的泪水不断地流淌在脸庞上。
他怎么会来?她这副丑陋的模样,被他看见了,怎么办?
“若奾?”高朔宇坐在床边,试着贴近那团颤抖的被褥,他妤温柔地呼唤着她。“你出来好吗?我想跟你说说话。”
“不要。”童若奾想也不想地拒绝。她宁可死,也不愿让自己又瘦又丑的鬼样子吓到他。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是宗泓他们告诉你的吗?”她尖锐质问。
“不是,我确实有去问过他,但是他没有说。是小宇吵着要见你,我请征信社查出来的。”他没提林宗泓把保管箱钥匙交给他的事。
“求求你出来好吗?我想见你,我们已经分离了这么久,你忍心再让我带着遗憾回去吗?”他诚恳请求。
“相见,不如不见。我这模样太吓人,你还是……不要看比较好。”她哽咽地道,真的怕他会作噩梦。
“我不在乎你变成什么样子,无论你变得多丑,我心中永远只有心疼,没有厌恶。我爱你。奾奾,我一直深爱着你,你可知道?”高朔宇毫不扭捏地坦承。
他知道自己必须坦白向她说出来,因为此时不说,或许永远也没机会说了。
他话一说完,那团抖个不停的被褥倏然静止,一动也不动,仿佛连里头的呼吸都停止了,高朔宇担忧地仔细观察着。
童若奾停止颤抖,泪水却流得更凶,因为他叫她奾奾……
“奾奾”是她的小名,过去两人热恋时,他总爱这么喊她,如今他又这样喊她了,她的心头盈满了感动与酸楚。
她当然也想见他,想要贪婪地拥抱他,但是她不能。
就算他依然爱她,他们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她已经快要死了,而他却有个美丽的未婚妻,以及美好的未来,她怎能拖累他呢?
“我不想见你,请你回去吧!”她习惯性咬唇,如雪般苍白的唇,立刻冒出鲜红的血珠。
“我不回去,我要在这里陪着你永远也不离开你。”
童若奾虚弱的心脏剧烈跳动了下,但她严厉喝斥。“你在胡说什么?我一点都不想见你,你待在这里只会给我带来困扰,请你快点离开。”
原以为这样无情、无礼的驱赶,必定会让他恼怒离去,但他依然稳稳地坐在床边,连稍微起身一下的意愿都没有。
“你以为我还会被你骗吗?”高朔宇低声取笑。“后来我才发现,你是世界上最差劲的小骗子,说谎的技术实在拙劣得可以,若不是我被怨恨与猜忌蒙蔽了理智,根本不可能被你那差劲的谎言骗倒。”
“你……”她懊恼着,但心底却也泛着丝丝甜意。
他懂得她了,他终于不再误解她了。
“你总是这样,老是做一些自以为对大家都好的事,但你可曾问过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我要的,不是门当户对的婚姻,而小宇要的,也不是宽裕优渥的豪门生活,我们要的是什么,你难道不懂吗?我们不在乎你变成什么样子,我们只要你。除了你,没有任何人能带给我们幸福的感受。”
躲在被子里的童若奾,再度被热泪沾湿面颊。
他怎能这样恶劣地挑起她的希望呢?她根本不敢去相信呀!她现在这副模样就像鬼一样可怕,他怎么可能会爱她呢?
沉痛地闭上眼,她知道自己必须采取更激烈的方法,才能教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