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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翟秀年一跟女孩子说话就会脸红的习惯,赵丹凤又多事儿地替他忧心起来:像翟秀年这样害羞的家伙,要跟冰冰说上一句话,一定非常不容易。
她正这么想着,恰好翟秀年换笔,毫无预兆地抬起头来,恰好对上赵丹凤的眼睛。
两人隔着花窗相望,翟秀年的眼神显然非常震惊。赵丹凤窥破了别人的**有些尴尬,讷讷地朝他一笑。
翟秀年的脸色就像一瞬间枯萎的花朵那样,失去了全部的温暖,变得像死灰一样惊恐和阴暗,甚至有些埋怨、恐惧、恨意……心灵越是纤弱的人,遇到挫折越容易趋向极端。
赵丹凤有些着慌,怕他不高兴,连忙摆摆手,又把食指竖在嘴边指天画地表示发誓不会对外人道。
翟秀年匆匆收拾了一下画具,卷好画纸从教室后面溜出来。
“秀年,我不是有意看到的……”赵丹凤连忙辩解。
翟秀年低头只顾走路,完全不理会她。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保证不会说!”赵丹凤更着急了,一手搭住翟秀年的肩膀。
没料到这轻轻一碰似有千钧力压在他身上般,翟秀年低呼了一声,整个人都朝右边下陷,几乎倾倒。
赵丹凤愣愣地缩回手。
翟秀年似有怨气地看她一眼,捂住肩膀抱着画具飞快离开。
她站在原地,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翟秀年的背影,倾斜的一侧正是右边。
脑海里忽地闪过片段,翟秀年亦步亦趋走路的背影,渐渐地跟她脑海中暂存的另一个片段重合,两个影子交叠在一起,使得她惊讶无比地确定——
昨天晚上偷袭程放的人,是翟秀年。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又一日赵丹凤从程放处补课归来,又见翟秀年装得若无其事经过,却不知道自己脸红得像个桃子。赵丹凤忍无可忍,一把揪住翟秀年领子扯到墙角,眼见四下无人,低声叱问他:“你为什么老是跟踪程先生?”
“我、我、我没有……”翟秀年低头有些慌张地辩解。
“少废话!”赵丹凤不耐烦了,“那天晚上攻击他的人是,为什么那么做?”
翟秀年不答,把头埋得更低了。赵丹凤呵斥道:“你知不知道这么做是违反监生守则的,如果被人知道你会被赶出国子监!秀年,你怎么会突然这么做呢,你倒底在想什么?”
翟秀年虽然低头,但双拳攥紧,一脸固执道:“如果再、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我……还会那么做。”
“为什么,程先生哪里得罪你了?”
程放作为地班的老师,跟翟秀年这样的天班尖子生应该不会有任何交集。
翟秀年动了动嘴皮,清秀的脸皮涨得=通红,最终憋出这么一句话来:“反正我就要那么做。”
“你……”赵丹凤被他气得无语,狂乱地揉着自己头发,“那你说啊,倒是为啥?”
“不要、不要……你管,你要让他们开、开除我……就开除好了。”翟秀年拧动身体,脱离赵丹凤的掌控,匆匆离去。
赵丹凤看着他孱弱单薄的背影,完全想象不出平日里懦弱书呆子会有这么固执的一面。翟秀年和程放,这中间能有什么必然联系把他们凑到一起结怨。
几天接触下来,觉得程先生完全是一个光明磊落又充满才略的人。
她怀里抱着程放借的《管子》,心事重重地走在成贤街上,赵丹凤一面思考着,一面兴趣缺缺地打量不远处校场蹴鞠的学生们。
陆见欢也在那群蹴鞠的人之中,他正轻巧着以脚尖脚背交替着掌控球,戏弄一般地过了陈亮,把球传给蓟胜。蓟胜一个大力抽|射,球射中门框弹回,引来同组人一阵叹息嘘声。
陆见欢则安慰性质地拍拍蓟胜肩膀,又竖起手掌似乎在大声布置着战术,调度其他人回防守门。
赵丹凤站在成贤街边的大树树荫地下,看监生们热火朝天地玩着蹴鞠。忽地一道风破空而来,蓟胜的大力抽|射又偏了,这次更离谱,直接高出门框,连边都没沾到。
她把头侧开,右脚向后一个飞勾,球稳稳落地在她脚边。校场内的同学看到她,都纷纷朝她招手:“小风,过来一起玩!”
她微笑着摇摇头,准备把球踢回场内。但她忽然看到陆见欢正远远走来,不由得心念一动,弯腰将球拾起。
陆见欢见她不传球过来,有些疑惑,慢慢走过来直到她跟前站住,把手一伸:“球。”
赵丹凤看着他,他光|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