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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的外衣,边跑边喊:“过几天我去庐东市,到你家看你。别忘了,要来电话。”靳柯点点头,扭过脸,不愿她看到自己眼里的泪。
中午,靳柯挑着行李,回到家中,见门上没有锁,一定是父亲回来了。他父亲是个大货车司机,整年在外面出车,没货拉了,就回家休息。父亲个子高大,身体强壮,很会干活,但是很少说话,从不问靳柯学校的情况。靳柯的母亲早死了。在靳柯6岁时,母亲和父亲离婚,改嫁给一个船员,整日住在船上。有一次起大雾,两船相撞,母亲就被淹死了。靳柯12岁以前,爸爸出车时,他就去邻居家吃饭,脏衣服也交给邻居。12岁以后,就开始自己烧饭、洗衣,买东西,过起独立生活。
靳柯回家的时候,正是午饭时间。他推门进去,放下行李,见父亲和他的徒弟姜叔正在喝酒,便喊了一声“姜叔”。姜叔一见靳柯,连忙放下酒碗,起身招呼:“啊,小柯回来啦,快来,先喝一口酒,再吃饭。”
靳柯从不喊“爸爸”,因为父亲从小没有教会他喊,没养成他这种习惯。父亲抬眼看了儿子一眼,伸手把旁边的凳子拉过来,意思是过来坐。父亲的寡言,使靳柯从小就学会了察言观色,通过人的脸色、动作来揣摩别人。
父亲给靳柯拿来一只大碗,给靳柯倒了半碗白酒。昨晚,靳柯一口气喝了大半瓶白酒,虽然没醉,但喝得太猛,胃里有些难受,现在见了白酒,不太想喝,便倒了一些到父亲的碗里,父亲也没说什么。靳柯喝了一会儿酒,告诉父亲,自己已经毕业,被分到金县工作,一个星期以后,就要去报到上班。父亲只点点头,没有说话。他又喝了几口酒,放下酒碗,从衣袋里摸出40多块钱,说:“我身上只有这些,你拿去买些需要的东西。”姜叔见了,也从口袋里掏出20元钱,递给靳柯,说:“你工作了,这是祝贺。”父亲对徒弟摇摇手,靳柯也推辞,但拉了一阵,见姜叔坚持,只好收下。
父亲和姜叔、靳柯三人喝了不少酒。姜叔扒了几口饭,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要走,靳柯说:“姜叔,我送送你。”姜叔说:“我没事,没喝多,不用送。”靳柯知道姜叔家不远,也在这车队宿舍院子里,便让他独自出门走了。
姜叔走后,靳柯收拾碗筷,端到厨房洗涮。正洗着,忽然听到屋里“扑通”一声,他连忙走出厨房,只见父亲摔倒在地上,手脚乱颤,很想爬起来,但身躯粗重,力不从心。靳柯以为父亲喝醉酒了,便上前使劲把他拉起,扶到床上躺下。靳柯打来一盆热水,帮父亲擦拭。但情况却越来越糟,父亲目光痛苦,嘴角歪斜,手舞足蹈,模样十分可怕。靳柯吓坏了,说去找医生,父亲立刻挥动手臂,阻止靳柯。过了10多分钟,父亲的情况才渐渐缓和下来。
过了一天,靳柯想到林娜娅的吩咐,便找了个时间,到邮局排队,给林娜娅挂了长途电话,问她什么时候来庐东市。林娜娅说,她已经买了后天的车票,也是上午7点那班车。靳柯很高兴,说我去车站接你。靳柯及时提醒林娜娅,不要忘了那件衣服。那天早晨娜娅送他,靳柯见她衣服单薄,执意给她留下了衣服。靳柯衣服很少,没有这件换洗不了。林娜娅笑着说:“你放心吧,我不会要你的宝贝衣服,太大了,我也穿不了。”靳柯着急说:“娜娅,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小气,你平时帮我买这买那,昨天又给我买车票,我都记着呢,我拿了工资,一定要给你买一件最最漂亮衣服。”林娜娅高兴地说:“好啊,你说过的话,不要忘了,但你不要悄悄买了,那不合适,我要什么,我会告诉你的。”靳柯知道她的心思,是怕自己乱花钱。就听娜娅说:“哎呀,不和你说了,长途电话贵。”说着她就搁了电话。
两天后,靳柯在长途汽车站接到了林娜娅。她一下车,就把手上的塑料袋递过来:“拿着你的宝贝吧。你不用洗了,我已经洗过了。”原来装的正是靳柯的外套。
林娜娅今天身上穿的,仍是那件鹅黄色连衣裙,这套短袖衫裙,晚上看效果并不咋样,但在阳光下,色彩十分柔和,衬出她皮肤格外白嫩。娜娅面容秀美,身材姣好,身上斜挎一只棕色挎包。这样的美女,在庐东大街上,很少能见到,所以一路走来,引得路人频频注目,回头率很高。
正是午饭时间,靳柯先把林娜娅带到一个巷口,这里叫十九道门,是庐东市有名的闹市,吸引了南来北往的食客光顾,总是人声鼎沸、人头攒动。不到一里长的地段,散布着几十个小摊,有酒酿元宵、混沌水饺、油炸臭干、藕糊枣羹,不少小吃林娜娅见都没见过,当然就别说尝了。靳柯身上装了父亲和姜叔给的钱,心里很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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