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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死攥着他的袖子,不敢松开,就怕一个眨眼他就在我眼前消失了,大声回他:“呸!”
离仲见我油盐不进,怎么都说不通,脸一沉,开始生气了。
他冷冰冰道:“闲王爷。”
我:“诶!”
“莫非一定要听真话,你才知道好歹?”
我不怕听真话!
我死死抱着他胳膊,随他说什么,反正他觉得他欠我,我觉得我欠了他,我们之间早就算不清了,何况我已经想开了,他外祖父和我皇祖父之间的事情毕竟隔得太远太难分说辨析,留给我们的也不过是虚虚一把烟尘,握紧了也是空的。
若是他恨我家害了离老爷子,了不起我拿命来赔!
离仲果然道:“别闹了,小雁,咱们是该好好谈一谈。”
他说当年我们之间就应该说个清楚,可惜每次我都跑太快,又跑得太远,渐渐就把我们两个绕到了其他的路上,越走越见不到头。
“每次都是这样,你自作主张替我替我们下了主意。”
我怔怔看他,其实这些我都清楚,只是当做不知道罢了。也不管有没有用,更不会去想想,他会不会愿意我这么做。
在即安的五年,我想破脑袋,都没能想明白,有时候心里还会委屈,觉得我都已经把心全掏出来了,为什么他还是不懂,还不愿意好好跟我在一起。
后来渐渐明白了,还要嘴硬,说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与他无关。他是一个大活人,别人给的东西再好,也要看他自己愿意不愿意要,什么都不问就硬塞给他,还说是为他好。
到底,也还是我自己自私。
他问我:“你是不是以为,天底下就你的心是血肉做的?别人是不知道痛不知道煎熬,可以眼睁睁看着你撒谎,拿命来做一个骗局,还可以心安理得?”
是不是只要瞒住了便万事大吉,最好是瞒到死,才好成全你的大义和情意?才显得出你的痴心?
你就从来没有想过,若有一日,你瞒不住了,我当如何自处?
把整颗心挖出来把骨头全剔出来,够不够在你坟头做一盘祭品,够不够抵那噬心蚀骨的煎熬百万分之一,够不够我上奈何去见你?
离仲像是在跟我闲聊,他甚至把我抱在他膝上,摸着我的脸,从眉眼到胸膛,最后放在我的心口上,微微用力压下去。
他笑着问我:“现在你来说我狠心?”
我无话可说,只好低着眼睛发呆。
他怨我恨我都是应该的,若是换了别人,只怕连杀了我的心都有,何况还有离老爷子。——弼成太子和红琊奴可以是故事里的角色,离老爷子却是他多少年血肉相连的至亲。无论如何,总是我们楼家害了他。
“你还是要自作主张?”
我不敢看他,蚊子一般呐呐着:“别赶我走……我一定不烦你……”
“你什么时候才能改了这自说自话的毛病?要说什么,看着我说清楚来。”
可这么眼对眼,他的气息和我的呼吸掺杂在一起,连心跳声都能听见。太近了,我不敢说话。
“你不是很有主意?怎么不说了?”
离仲捏了捏我的脸,“李小雁,你的天真幼稚是改不了了?你身为王爷,非得在这里赖着,千金之子戒垂堂的道理你不懂?”
可是若是没了他,便是金玉满堂长命富贵,又如何?不开心不能安睡,日夜就想着一个人的滋味,太难受。
“你以为这是过家家?这里山高路险胡汉混杂,气候和地产都不比中原,更没有京城的锦绣繁华钟鸣鼎食,路过看一眼自然是新鲜好玩,若是长久住下来,你以为你能忍受?”
这有什么,在即安天天咸菜馒头也不是一样过了五年?
我想了想,认真道:“楼砚芳闲王爷的身份我都可以不要,不过我爹我不能丢下,每年得要回去看看他。除了这一样,我可以自己在这里待下来,你若是嫌苦束城太近,我就去碧水。总之,我是不走的,你能容我我就来陪着你,容不得,我就远远看着你。”
傻子都是得寸进尺的,他稍微和颜悦色点,我就大着胆子胡说八道,“不是我一定不愿意听你的话……你是真心不愿见到我么?”
我微微抬起眼看他,一直看到他眼睛里去,那里有最浩瀚的世界,最璀璨的星辰,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一双眼睛。可我总是不能懂那里头藏了些什么,是我太笨拙,似乎每次都是拼了命努力都能弄巧成拙。我想我可能这辈子都不能像别人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