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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公是這裡遠近出名的水晶匠人,他兒子頗有生意頭腦,把從他手上傳下的水晶飾品鋪子打造成品牌,景區有店,商場也有專櫃。
司羽受寵若驚,謝了又謝,自此大受鼓勵,憋足勁兒想再出一個好活兒。
誰知店裡突然忙起來了。
是陳耀光以前的一個大客戶,施總,包了紅日升,把全公司近三十號人都拉了過來,要在這裡團建一周。
施總四十多歲,發福得厲害,滿臉油光,腆著個肚子,走到哪兒就指手畫腳到哪兒。
陳耀光相當敷衍他,面子給得很足,把他捧得高高的。
入住當晚,他甚至自掏腰包,置辦了一桌精緻的酒菜,專門給施總和他的幾個哥們兒接風洗塵。
大家一邊吃喝一邊天南海北地聊,氣氛非常熱烈,直到司羽托著一盤海鮮燴餅進來。
酒是色媒人。
老男人們酒過三巡,多少都有點上頭,尤其是施總,自她進來後眼睛就沒閒著,一直色眯眯、直勾勾地盯著她,毫不掩飾。
司羽心中厭惡,低頭避著他,放下盤子就要走。
施總卻叫住了她,斜著醉眼說:「小妹兒,過來,到哥這兒來!」
司羽理都沒理他,拿著托盤轉身就走。
心裡不爽,關包廂門時力氣不免大了點,嘭地一響。
全室俱寂,然後爆發出一陣大笑,在坐的都是施總的酒肉朋友,紛紛調侃他,說他今天不行啊,連個服務員搞不定。
施總最要面子,臉色馬上就陰沉了。
陳耀光趕緊給他敬酒,說:「外地來的一個毛丫頭,還不懂規矩,我陪施總喝一杯,替她謝罪。」
施總不干,拿手蓋住酒杯,說:「你替不了,叫她自己進來跟我喝!」
「她不識抬舉,進來也是惹你生氣。這樣,我自罰三杯。」
陳耀光站起來,一仰脖,喝水似地連干三杯,把空杯底亮給施總看。
施總臉色稍緩,偏有人在旁邊拱火:「陳老闆怎麼護這麼緊?不會已經近水樓台先得月了吧?」
擠眉弄眼。
大家都是男人,都心知肚明地笑。
陳耀光慢悠悠地捻了一粒花生米,扔到嘴裡壓酒,說:「我瘋了,要女人哪兒沒有?在一個艮蘿蔔似地丫頭片子身上浪費時間?」
「那你還是年輕了,老弟我告你,別看這丫頭土,帶勁兒著呢!細腰,長腿,蜜桃胸,眼睛看著冷,該勾魂時忒勾魂,就是欠調教。」
在女人堆兒里打滾了小半輩子,施總對自己看女人的眼光極自信,推心置腹地給他傳授經驗。
陳耀光不說話。
旁邊有人湊趣:「這話不對,你怎麼知道陳老闆不知道?」
施總一愣,哈哈大笑,說:「也是!說不準陳老闆早調教過她了,怪不得我剛才看她走道姿勢有些不對。老弟,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你可不能吃獨食,快給大伙兒說說,是不是挺帶勁兒?」
說著還親熱地拿胳膊肘杵了他一樣,笑得滿臉猥瑣。
大伙兒得了趣兒,也跟著笑得前仰後合。
陳耀光沒吭聲,拿起酒壺,不緊不慢地把自己面前的玻璃杯斟滿,端著站了起來。
施總以為他又要敬酒,連連擺手:「還來?我不吃你苦肉計那套」
話沒說完就嘎然而止。
陳耀光把滿滿一杯酒全潑到了他臉上,酒液在他臉上縱橫交錯,流得哪兒都是。
房間瞬間安靜下來,靜得掉一根針都能聽見。
「你他媽的有病啊!」
施總被他恭維慣了,哪受得了這個,抹了把臉,暴跳如雷。
「我確實有點病,不然也不會忍你到現在。」
陳耀光冷冷道。
旁邊的人趕緊七嘴八舌地勸,說大家都是兄弟,沒必要為個丫頭翻臉,催陳耀光趕緊道歉,說施總真心拿他當朋友,一直都在照顧他的生意。
施總聽了更氣憤,把桌子拍得砰砰響,說:「照顧他個屁,所有的人,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撤!」
紅日升所有的員工目瞪口呆,大氣兒都不敢出,眼睜睜看著入住不到半天的客人乒桌球乓、背包的背包,拉箱子的拉箱子,不到十分鐘走了個精光兒,所有的房間都空了。
「這…,五桌飯菜我都備好了,怎麼突然都走了?是要唱哪一出啊?」
劉叔心疼東西,又害怕黑著臉低氣壓的陳耀光,等他走開了才敢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