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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两太夫人必痛责存勖,令谢承业。存勖加授承业为左卫上将军,兼燕国
公,承业皆固辞不受,但称唐官终身。至是诸臣劝进,晋王已为所动,即至
魏州面谏道:“我王世忠唐室,历救患难,所以老奴事王,至今已三十余年,
为王聚积财赋,召补兵马,誓灭逆贼,恢复本朝宗社,藉尽臣心。今河北甫
定,朱氏尚存,王乃遽即大位,实与前时征伐初意,殊不相同,天下谓王自
相矛盾,必致失望,尚有不因此解体么?今为王计,最好是先灭朱氏,为列
圣复仇,然后求立唐后,南取吴,西取蜀,汎扫宇内,合为一家。那时功德
无比,就使高祖、太宗,再生今世,也未能高居王上。王让国愈久,即得国
愈坚,老奴并无他意,不过受先王大恩,欲为王立万年基业,请王勿疑!”
为唐进言,志节可嘉。李存勖徐答道:“这事原非我意,但众志从同,不便
相违,奈何?”承业知不可止,忍不住恸哭道:“诸侯血战,本为唐家,今
王乃自取,不特误诸侯,兼误老奴了!”遂辞归晋阳,郁郁成疾,竟不能起。
存勖闻承业得病,一时也不愿称帝。会值成德军变,王镕养子王德明,
原姓名为张文礼,竟弑死主将王镕,屠灭王氏家族,且遣使向晋告乱,乞典
旌节,为这一番意外情事,又惹动李家兵甲,假仁仗义,往讨镇州。正是:
乱世屡生篡夺祸,强王又逞甲兵威。
欲知张文礼何故弑主,且看下回分解。
蜀主王建,明知幼子之不能守成,乃为徐贤妃所迫,唐文扆、张格等所
怂恿,卒立为太子,举两川数十载之经营,不惜为孤注之一掷,何其误甚?
但溯厥祸源,实为一妇人而起,好色者终为色误,王建其明鉴也!夫其父行
劫,其子必且杀人,建因好色而误国,衍即因好色而亡国,父作而子述,其
祸必有甚于乃父者,故祖父贻谋,断不可不慎耳!自来国家之患,莫如女色,
尤莫如宦官,但宦官中亦非无贤者,如张承业之乃心唐室,始终不渝,洵足
为庸中佼佼,铁中铮铮之特色。观其谏阻晋王,沥肝披胆,无非为复唐起见,
及力谏不从,恸哭而返,遂至悒悒不起,彼其悔所辅之非人乎?笃于效忠,
而短于料事,承业亦不得为智,但略迹原心,固足告无愧于天下!故《纲目》
于承业之殁,特书曰唐河东监军使,而本回亦特别提明,不没忠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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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助赵将发兵围镇州 嗣唐统登坛即帝位
却说成德节度使赵王王镕,自与晋连和后,得一强援,因乏外患,他不
免居安忘危,因佚思淫,大治府第,广选妇女。又宠信方士王若讷,在西山
盛筑宫宇,炼丹制药,求长生术。居然一刘仁恭。每一往游,辄使妇人维系
锦绣,牵持而上,既入离宫,连日忘归,一切政务,委任宦官李弘规、石希
蒙。希蒙素善谄谀,尤见宠幸,尝与镕同卧起。会镕宿西山鹘营庄,李弘规
进谏道:“今天下强国莫如晋,晋王尚身自暴露,亲冒矢石,今大王搜括国
帑,充作游资,开城空宫,旬月不返,倘使一夫闭门不纳,试问大王将归依
何处?”镕闻言颇知戒惧,急命还驾。偏石希蒙从旁阻住,不令镕归。弘规
怒起,竟遣亲事军将苏汉衡,率兵擐甲,直入庄中,露刃逼镕道:“军士已
劳敝了,愿从王归国!”镕尚未及答,弘规又继进道:“石希蒙逢君长恶,
罪在不赦,请亟诛以谢众士。”镕仍不应。弘规竟招呼甲士,捕斩希蒙,掷
首镕前。镕无奈驰归,时长子昭祚,已挈梁公主归赵。回应前卷。镕遂与熟
商,谋诛弘规、汉衡。昭祚转告王德明,遂将弘规、汉衡拿下,一并枭首,
且骈戮二人族属。一面搜缉余党,穷究反状,亲军皆栗栗自危。
德明本来狡狯,至此有隙可乘,即煽诱亲军道:“大王命我尽坑尔曹,
从命实不忍,不从又获罪,应如何区处?”众皆感泣,愿听指挥。德明乃密
令亲军千人,夜半逾垣,往弑王镕,适镕与道士焚香受镕,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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