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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直劈下来,干净俐落地砍在他脆弱的喉骨处,管驰樊的头颅顿时跳起老高,越众而出,在窗台上一弹,轻飘飘地落入滔滔涪江中,“咕咚”一声,就此告别人间。
众人大哗,纷纷后退。有人走避慢了一点,被管驰樊颈腔中喷出的血洒了一身,破口大骂。林芑云与尹萱两人惊的浑身寒毛倒竖,闭了眼,只觉胃中一阵阵的翻腾,若不是强忍着保持风度,早就吐了一地。
“崆峒三杰”剩下的两人抢出来,抱着管驰樊的无头尸身大哭。其中的老二欲上前拼命,被众人拦住。张启皱眉道:“说好了各安天命,吵什么吵?要打的上来,不打的下场!”又指挥两个小徒弟道:“把尸体拖走,拖走,免得脏了场地。”
“崆峒三杰之剩余二杰”自知不敌,耳语一阵,抱起师兄的尸体,哭天抹泪的下楼去了。苦真和尚慢慢环视一周,被他冷冷的目光看到的人都不觉一颤,仿佛被那刀劈到脖子一般。
司马南风沉声道:“你左脚没事?”
“没事。”
“管驰樊踢你的脚断了?”
“是。”
司马南风点点头,道:“看来你几天前就在计画着今日,倒是小看你了。”
苦真和尚仍是那副哭丧脸,只道:“谁又不是?”
司马南风笑笑不再说话。张启老头子老当益壮,记起刚才还有个官府的密探,叫人拖出来一顿拳脚,逼他擦干净血淋淋的地板。他大声宣布:“第一回合,苦真和尚胜出。为公平起见,下一回合另出两人比试。谁欲上来挑战?”
那边人群喧哗吵闹,摩拳擦掌,各路人马纷纷下场,为着那巴掌大小的一块铜牌争个你死我活。助威的、起哄的、吵架的、看戏的,喧嚣尘上;眼红的、不服气的、拼老命的、捡便宜的、打落水狗的,个个粉墨登场。更有乘乱打黑棒、背后捅刀子的。一时间,曾是才子吟诗、佳人放歌的舞凤楼,成了一群江湖跳梁、小丑聚众的豪赌之所。
林芑云只觉得心中烦闷异常,转了头。她想看看阿柯的脸,想问问他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吗,有没有病痛,毒发了没有……但不知为何,总觉得这咫尺之距,却似乎比当日千里相隔、生死两茫还要遥远。她咬着唇想了好久,竟不知从何问起。
这少女是谁?林芑云不敢问。
她是阿柯的什么人?林芑云更不敢问。
可是,就如所有少女一样,林芑云小小的心思,具有将一点现象加入自己的想象后,无限扩大的本领。这本领更随着心中关切的那个人的到来而日趋增强。
“阿柯大哥,要死也死在一块!”
她为何要说那句话?她为何要与阿柯共死?
不不不……也许……也许她知道,自己是不能逃走的了,是以如此爽快……也许……也许她明白,这些人在逼着阿柯说了什么铜鉴的秘密后,也会杀她灭口……
死的时候能有人相陪,终究是好事……可是,她若明明知道如此,却为何愿意陪着阿柯来?阿柯究竟为她做了什么事,能让她甘心一道死的?
阿柯……阿柯还记得……还记得我吗?
……
在这名驰天下的舞凤楼头,在江湖豪杰们生死相搏、血溅当场之时,在大唐下三品中书门前担事亲执长弓,下一品铁骑侍卫守护之下,小小的林芑云手里端着将冷的茶,神色凄然,呆呆地望着窗外那乍暖还寒的嘉陵江水,一腔玲珑心思,浮浮沉沉,早出云霄之外,不知想到哪里去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一张小脸忽而嫣红如火、忽而苍白如霜之时,身旁的阿柯可万万猜不到这位大小姐的心思。他自见到林芑云起,脑子就习惯的懒惰下来,知道林芑云一定会救、并且也一定能救自己出去。所以当单信出手封自己穴道时,他手都没动一下,巴不得早点被带到林芑云身边,到了那里,一切自然就妥当了,小命也自然就算保住了,这会儿躺在桌子上,兴高采烈地看起打斗来。那群人也似乎都想让林芑云这个外来的势力做个公道,在她面前留出个空档,正好让阿柯一览无遗。
他见到司马南风十招之内了结三阳派掌门。那最后的一招“断山式”端的厉害,单刀直劈,势如破竹般斩断对手三尺长剑,从头到脚劈做两半。三阳派掌门一腔雄魂上云霄之时,他身后隔的近的几名弟子,被那排山倒海的刀锋余力所伤,最重的一位当即荣幸的“与师同携”,剩下的弟子在一干看热闹的讥笑声中拖了尸体伤员,狼狈逃窜。
接着是沙老大与江南梅庄的老二、以“花飞花落折叶手”闻名的梅雨村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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