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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他算是什么呢?
或许在这里的众多佣人中,他也算是承担特别工作的人吧。玄儿这样理解。
晚上11点半左右,玄儿回到北馆。
他摇摇晃晃地走在东西走向的主走廊时,听到从一个房间中传来乐器声。那儿是被称为音乐室的大房间,里面放着好几种乐器。诸居静也带玄儿进去过一次。还让他碰了一下琴键。
以前就知道“乐器”这个词,但至今为止,只看过诸居静曾经带来吹给他听的笛子。诸居静告诉他——除此以外,还有“管风琴”、“吉他”、“小提琴”、“喇叭”等各种名称、各种形状的乐器。
现在从音乐室传来的是钢琴声;演奏的(甜美轻柔,因此略显忧郁寂窦的三拍……)是玄儿从未听过的旋律。(啊,这是《红色华尔兹》。那座西洋挂钟的八音盒里也有……)
玄儿发现门开了一道缝,便走上前去。屏住呼吸,悄悄从缝隙中向里面看去,恰在此时曲子终了,乐器声停了下来。
——室内是两个“姨妈”。
坐在钢琴前的一定美惟,因为诸居妈妈说过“美惟小姐乐器非常好……”望和坐在房间中央的摇椅上,看着美惟合上钢琴。
“父亲好像已经休息了。”望和坐在椅子上说道。她们说的“父亲”就是玄儿的外公浦登卓藏,“因为喝得大醉了。不然,应该会来听姐姐演奏的。”
“柳士郎姐夫呢?”美惟站起来说道。
“嗯。”望和歪着脑袋说起来,“姐夫不知是哪阵风吹的,为什么现在突然把那孩子……”
……那孩子?
“最终应该是姐夫的决定吧!让那孩子从塔里出来,还让他参加今晚的‘达丽娅之宴”。他不是痛恨那孩子吗?”
那不是在说我吗——玄儿身体都僵硬了。
“今晚外公不是说了吗?他越来越像达丽娅外婆,还有去世的康娜姐姐……”
“因为那孩子长得像姐姐?是真的吗?”
“是。”
“我不知道姐夫的想法,但那个孩子实际上……”
“别说这个!”美惟用力播摇头,“不要再说这个。”
“这一个孩子还是让我觉得不舒服。”
“不管说什么,他都不笑,眼神总是呆呆的,不知道在看哪儿……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因为九年来他一直都被关在那种地方啊。”
“这我知道。那孩子本身没有罪过。要说可怜也真可怜,不过考虑到姐夫的感受的话……”
“是啊!”
“我们这九年来也一直当玄儿这孩子不存在。”
“诸居静不是一直为我们照顾他吗?”
“硬让她去承担这个责任,我觉得有点那个,不知姐夫是怎么想的。”
“哎呀姐姐,你不是在嫉妒吧?”
“怎么会……你别乱说。”
……什么意思?
玄儿屏息离开门前,脑子里满是疑问,感到强烈的困惑。
——他不是痛恨那孩子吗?
他想“恨”大概是比“生气”更强烈的词汇吧。“父亲”那么恨自己吗?但是……那是为什么呢?
——因为他九年来一直被关在那种地方。
——要说可怜也真是可怜,不过……
“可怜”这个词,在第一次见到忠教时,他也说过。“被关在那种地方”是“可怜”,难道美惟和望和也这么想?
但是——
“从孩子直至成为大人”要一直独自待在塔内——这不是这个家的规矩”吗?浦登家的孩子,美惟也好望和也好,不都要在那个房间生活到某个时期吗?难道不是吗?那就是说诸居妈妈以前所说的不是“真的”了……
玄儿又摇摇晃晃地走在昏暗的长走廊上,心里十分困惑。
……为什么?
为什么要讨厌我?
为什么要痛恨我?
为什么我要“被关在那种地方”?
为什么我……
真想马上跑回南馆,当面问问诸居妈妈,希望能得知“真相”。
但是……
他觉得她肯定不会说,肯定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而且,一定会摇着头说:“我什么都不能说。”
……是的,一定这样。
玄儿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要是“曾外公”的话,或许……
如果我勇敢地问他,或许他会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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