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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白天在山上徐国绪说过的话,王况就没敢多喝,只是一张脸也是红扑扑的,全是因为这酒是王况穿来后喝的最好的酒,因为是冬天,所以喝的是红酒,那玫瑰红得非常鲜艳,清澈透亮,又有一两粒红粬没筚干净,浮在酒面上,很是好看(白米酒只需酒粬即可,红米酒除了要放酒粬外,还要放红粬,是糯米用植物汁液染的,好的红粬在没酿酒前是油黑透亮,酿了酒后,颜色溶在酒中,粬就成了红紫色了)喝到嘴里竟然很甜,有点像王况的外婆酿的酒。
好不容易等到散席,已经起更了,王况来找徐国绪,徐国绪已经在等着了。见王况前来,请他进屋后就关了门,又嘱咐随从在门外守着,这才低低问王况:“二郎可知此次上长安的由头?”
“况不知,若说是为了吃食,怕是不够分量,这天底下能做吃食的人多了去了,况常想,就是宫里的御厨也是个个比况强的;但若说是将军柜的事,这也说不过去。所以这几天况是百思不得其解。”其实王况早就猜到去长安为了什么,就为的是长孙皇后的病,年前就和黄良谋划好了的。
只不过,如今这徐国绪这么说,肯定是要示恩或示好于他,这里面学问就不小了,若是有地位高的人摆出一付让你猜某件事的姿态来的时候,即便自己知道,大半情况下也要装做不知道,还得摆出一付请教的姿态来,最后再摆出一付恍然大悟的神态,显出对方的高明,让对方得到心理上的满足,自然也就会和你亲近许多,当然要是直接回答说知道,除非碰到心胸狭窄的人,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引起他的恶感。现在如果自己不领情,就可以直接回答知道;但这些天来,王况看徐国绪除了好吃好玩外,并无恶事,而且徐国绪可是长孙皇后跟前的人,说不定以后还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所以王况就摆出了一副这样的神态来。
“那二郎可知皇后的事?”徐国绪又问。
“略有耳闻,听闻说皇后有小恙,已经有不少年头了。莫非,天使是说……?”
“某什么也没说,二郎切记,有些事若不可为,不可强求,这个要紧。”徐国绪摸了摸脑袋。让他说出这番话来,很不容易了,这话要是传到有心人耳里,那就是大逆不道的诛心之言了。其余更多的他也不敢多说,说出这话,就算是还了王二郎许诺说做得吃食也会给他送到长安来的情吧。若要是人没了,又上哪去找吃食呢?
“况未曾听得天使说过什么,况今晚来是和天使商议今后的行程的。”王况自然知道,徐国绪说出这番话已经大不易,是要冒了一定风险的,如果是碰到小人,徐国绪的一只脚就算是迈进阎王殿了。
一夜无话,次日,王况他们又起程了,至于栖霞岭贼人,自有岑余子派人押解到建安去,又由徐国绪、李业嗣和他联名写了道折子送到建安,经由黄良确认无疑后再快马加鞭送到长安。
又路过那眼泉水的时候,大家这下可是放心下来大胆歇脚了。经过这事后,黄大就被王况留了下来,此次剿贼,黄大居功不小,估计到长安后也能和王况同时领到赏,如果有了个小爵,封得些田地,就可以和王五一起安心在建安做个田家翁了,就是没爵,赏金也不会小,也可以做个小买卖,有王况在,总是能帮他整出个赚钱的生意来的。可以说,这一行人里,除了王冼和孙嘉英年龄小没参与行动而没功劳外,就剩了个林荃淼没一分功劳了,不过他可看不上这功劳,若是自己高中了,怎么样也比这强上许多。但就这样,他也是对王况很感激,因为王况请岑余子在折子上淡淡的带上了一句,说是有同行建安才子林荃淼临危不惧,在贼人面前谈笑风生。就这一句话,已经很管用了,要知道这折子最后是要送到李老二那去的,挂个名字在上面,已经胜过在长安打点百家显要许多。
栖霞岭上的这道泉水质量还是不错的,清甜甘冽,和唐兴城里的清水井的水一样,都是泡茶的好水,昨天被下了药,所以大家都没喝,就是喝过了的军士也没喝出什么味道来,今天就不同,有个军士喝了一口,大叫:“好水。”一时间众人是蜂拥而上。
王况也取了两个水馕装了水,准备晚上煮茶喝。林荃淼和徐国绪见王况在装水,对视了一眼,赶紧的把自己水馕里的水倒了,改装泉水起来。
翻过栖霞岭,过了仙霞关,自此就算是离了建州进到衢州须江县(今浙江江山市)境内了。山下就有个驿站,见天色已晚,到须江县城还有一百多里路,徐国绪就让人传了下去,今晚就在这里歇脚,明日再起程。
次日一早,王况他们还没梳洗完,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