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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浥尘孤零零地下了床,心情郁郁。
进了洗手间,看到崭新的牙刷杯子和毛巾已经放在显眼的地方,都给他准备好了,他更加郁郁,为什么这女人连这些都能体贴地想到,却偏偏毫不体贴地在一夕缠绵之后把他晾在床上呢?
浥尘懊恼地在莲蓬底下甩了甩头,水珠四溅,他只能安慰自己,陶陶应该是吓坏了。
他知道她和他以往的女人不同,她传统,又一根筋,一定是不能接受这种不清不楚的肌肤之亲。那她可以做他女朋友嘛,这样不就清楚了?想到这,浥尘开始有些高兴,他决定一上班就去同她说。
冲完凉,刚刚关上水龙头,就听外面响起大力的敲门声,陆浥尘喜出望外,以为是陶然回来了,一时昏了头,也没想真要是陶然怎么会敲门?
他扯过浴巾往腰上一围就出去开门了,正准备摆出个哀怨的神情给她看,赫然发现门外所站之人是林醉!
“然然,你听我解释”
林醉一脸焦急,后半截话忽地卡在喉咙里,像看见鬼一样看着陆浥尘。
陆浥尘也吓了一跳,不过显然没他那么严重,很快便恢复正常,他嘲讽地弯了弯嘴角,懒洋洋地问:
“来送喜帖?”
林醉盯着他,脸色煞白,嘴唇发抖,无法成言。
他捏了捏拳,又放开,又再捏紧,却又放开,终于一言不发,倒退数步,绝然转身。
看着林醉跌跌撞撞的走远,陆浥尘关上门,心情忽然坏掉了,这个人的出现提醒他,令他纵情沉迷的一晚,不过是陶然的醉酒失常。
因为这个男人要结婚。
她为他哭,为他怒,神不守舍也为他,拼却一醉也为他,就连昨晚这春宵一度,归根结底还是为他。
尽管不愿承认,但陆浥尘知道自己在嫉妒。
他拥有过那么多女人,但他从未拥有过一个女人的那么多。
想起她说,爱是棵树,大树参天,朝夕相伴。忽然之间,他心生向往。
浥尘一下子改了主意,他不要她做他的女朋友,他决定向她求婚!如果他一定要同一个女人结婚,为什么不能是陶然呢?她是最好的人选!他喜欢她,他相信她也喜欢他,他们在一起又可以很开心。
陆浥尘头脑一热,也不多想,兴冲冲地就在肚子里打起了腹稿。
现实总是比想象残酷,尤其是想得太美的时候。
陆浥尘进了公司,他准备了一肚子话要对陶然说,却始终没有找到时机。
陶然整天都神情冷淡,与他说什么都是公事公办的样子,摆明不想闲谈,更是千方百计地避免与他独处。
浥尘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她,如果说她因为昨晚的事怪他,为什么今早不见发作?如果不是,又为什么突然拒人于千里之外?浥尘捉摸不透,一心想找她问个明白。
终于在快下班的时候找到个机会。
他经过茶水间,刚好看到陶然在里面,只有她一个人。浥尘悄无声息地走过去,站在门口。
陶然一回头就看见了他。
若她是只猫的话,他一定会看到她后背的毛一根根地竖起来。
沉默片刻,她微笑着冲他点了一下头,那笑容里都带着紧张,接着,低眉垂首,就想从他身边过去。
他怎能放她走?横跨一步,严严实实地挡在她面前,开口道:
“陶陶,我想跟你谈谈。”
“谈什么?”她警惕地仰起脸。
她是从不这样看他的,那疏离的眼神令他心里一凉,早上的满腔热情已经被一瓢又一瓢的冷水浇得差不多了,他有些吞吐地说:
“陶陶昨天晚上”
“我不想谈!”陶然急促地打断他,低声道:“Eason,我想你明白,昨天晚上我们醉了,那一切没有任何意义,对于没有意义的事情没有必要谈!”
说罢,她使劲推开他,匆匆走掉了。
陆浥尘愣在当场,似乎没有听懂她的话。
当然他并不是真的没听懂。Meaningless sex,那是一个他熟悉到简直就像是他自己发明的词。可这一次,那几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来,却像尖尖的碎石,硌得他心里说不出的疼。
好半天,她都已经没影了,他才嘟哝着说出句:
“我又没有醉”
陆浥尘很快就知道,陶然那番话是极其认真的,态度是极其坚决的。他发现,无论何时,无论他怎么拐弯抹角地把话题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