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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是我做的。”他说得挺平常的,可陶然知道自从请了钟点工,他们俩都有日子没动过灶台了,不由笑道:“今天什么大日子?我们家林总亲自下厨,看来我得多吃两碗。”
林醉笑笑,说好呀。陶然也没追问,想着可能是阿姨请假了吧。
吃完饭,那天的心情真是不错,陶然把冰箱里的平日没空吃的水果拿出来,洗净切好,拿到客厅叫林醉出来分享。
夏末的晚上,开着窗,一室盈风。
她蜷在藤椅里,身边的沙发上坐着她的爱人。
那样的一刻,陶然不是不幸福的。舒舒服服的家,舒舒服服的两个人,尽管没有你侬我侬的甜甜腻腻,正在放的言情剧也有点老套无趣,但最重要的是安心惬意。
人一生的幸福时光,多在这样不经意的时刻。
那些刻意求来的成功、欢乐和收获,真正得到的那一刻,反而更多是怅惘。
可是,可是,当时只道是寻常。
后来,电视里演到女主小白又可爱地忽闪着眼睛问男主,你真的愿意和我在一起吗?男人点头,说愿意,女主又问,永远吗?男人更重地点头,说永远。煽情的音乐毫无意外地响起来,两人相拥而泣。
简单得令人感动,陶然看得想乐。
这时忽听林醉开口:
“然然,你记得我说过永远不会离开你吗?”
热恋的时候,林醉没少说过这样的肉麻话,陶然喜欢听,但那并不是因为她对那些不着边际的誓言信以为真,她只是喜欢他的声音,她就是喜欢。甜点终究不能当正餐用,后来两人的日子一天天过下来,他渐渐地也就不再随便拿永远造句了。
今天他问得突兀,陶然脸悄悄一红,眼睛盯着电视机,轻声嗔道:“老夫老妻的”
然后,就听他一字一句地说:
“然然,我可能做不到了。”
陶然愕住,定了几秒,缓缓回头,直直地看向林醉的脸,目光对上林醉的眼睛,她心头一窒,无端端地打了个冷战,手上的一片橙啪地掉到了地毯上。
刹那间,仿佛回到二十年前那个下雪的早晨,父亲送她上学,站在教室门口,也是这样地看着她,说爸爸走了,然然你原谅爸爸好吗。她当时太小,脆生生地说声爸爸再见,一扭头就跟着同学进了教室。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见过那个男人。
为什么。
下意识反应出的三个字已经冲到喉咙口,被她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她垂下眼睛,把地毯上的那片橙拣了起来,放到盘子里,收好刀叉,端起盘子,起身走到厨房,把东西放到水槽里,放水一一冲洗。
龙头开得太大,水花四溅,声音很响,可她还是听到他的脚步声慢慢靠过来,停在她身后,半晌,听到他用她为之着迷的声音说:
“我认识了别的女人,她怀孕了。”
太阳底下所有的故事都可以用三句话讲完,林醉只用了两句。
陶然用全身的力气压住想要歇斯底里的念头,她一丝不苟地抹着盘子,用最平稳的声音问:
“什么时候认识的?”
身后的声音闷了好大一会才说:
“今年二月。”
“所以这是分手?”她把盘子里的水沥干,开始洗刀叉。
背后半天没有言语。
陶然把水槽活塞拔出来,污水咕嘟嘟地流下去,她用抹布仔细抹掉刚刚溅到台子上的水渍;“你说好了,你知道我会同意的。”
仍然没有回应。
一切收拾停当,陶然把抹布整整齐齐地叠成小小的正方形,放好,却仍然没有回身。
突然一股腥甜流到舌尖,她一惊,放开不知何时咬紧的下唇,无声一笑,对着他映在窗上的影子说:
“我同意,你走吧。”
他好像动了脚步,想要靠近她,却还是停住,终于又开口:
“然然,你不会原谅我,对吗?”话里竟有几分赌气。
陶然沉默。
真奇怪,他们不稀罕她,却都稀罕她的原谅。她不明白她的原谅有什么用?可以裱起来挂,还是煮起来吃?
她再也无力说出一个字,更没有力气原谅,只有沉默。
“那你恨我吧!”
他摔下一句话,恨恨地,扭身就走。
不多时,外面传来嘭的一声门响,震得空气都在发颤。
不知过了多久,她想坐下,全身的骨头却像用力用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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