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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笑的那个漂亮女人又是谁呢?钟越身上的那条格子衬衫还是前年两人一起去香港旅游的时候买的,款式很特别,偏偏扣子的设计由于太过新颖而不太好解,钟越好几次发情的时候由于嫌弃扣子不好弄而暴躁得直接拉崩了扣子,还是蔡北找来针线别别扭扭地给重新订上去的。
蔡北别开眼,甚至微微侧了侧身,成功地没让对方留意到自己的存在。也对,他们谈得兴起,哪里会留意到旁人?手中拿着的冰冻排骨带着彻骨的寒意渗透肌肤,蔡北只觉得手都要冻麻了,忙将袋装的排骨扔进了购物篮。揉了一把酸涩的眼眶,蔡北迅速地拎着购物篮去排队付款。蔡北前头排着的是两位大妈,正在兴致勃勃地讨论今天的鸡蛋和排骨优惠好多。
蔡北扫了一眼自己购物篮最上方那一包冰冻排骨,彻骨的寒意仿佛随着刚刚冻得发痛的手掌蔓延入了脊髓,五好青年蔡北首次做了一次不厚道事,把装得半满的购物篮往货架旁边的空地一丢,落荒而逃。
有些事情不过是逃避而已,即使是分开了,可是蔡北还是从来没有想象过之后钟越身边会有别人的这种假设。想到那个人的温柔和维护分给别人,蔡北会难以抑制地介怀和难受。理论上已经分开,情感上还尚未承认对方已经不属于自己的现实。所以突然冲撞上来的事实,却仿佛要比钟越搬着行李箱离开的那天更有真实感和冲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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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超市逃出来,蔡北有点无处可去的荒诞感,一部留意就晃到了以前的小区门口。蔡北挫败地转了个身,很顺其自然地进了常芹的店。
蔡北进去的时候,常芹少有地在盯着门口发呆,看到蔡北的身影才魂归正位地一叹。蔡北心里不痛快,反倒不觉得和常芹有客套的必要,往柜台前的旋转椅一坐,蔡北就把脑袋抵在柜台上,随意地看着常芹不太正常的表情。
“你的嘴唇破了。”蔡北淡淡地说。
常芹的眼中一瞬间露出惊慌,忙用手去触下唇,手指摩挲到破口处时忍不住痛呼了一声,低低咒骂了一句“混蛋”。
蔡北第一次听到常芹粗口,以及愤懑的眼神,不免也觉得意外:“谁惹你了?”
“一只野兽。”常芹显然还在气头上,难得地快言快语。
蔡北苦笑:“你女朋友好凶。”
“女朋友?”常芹疑惑,片刻才反应过来,“我哪有什么女朋友,是被一只野兽咬得。”常芹说完又低下头拨弄那两个挂坠,“蔡北,你和你男朋友……分手了?”
蔡北陡然慌乱了一下:“你怎么……”
“推测一下就知道了,”常芹这次没有再叫蔡北蔡先生,口吻反倒是朋友之间的随意,“你上次和我说你要搬家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常芹用手指仔细地描绘着挂坠上那个“安”字,“如果不是分手,谁会舍得离开自己充满过去和回忆的家,反而去住一个清冷的出租房。”
蔡北只好苦笑:“没想到你还适合做侦探,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和钟越……是那种关系?”
“人对于同类通常会比较敏感。”常芹坦荡得很,“你那位第一次陪你来,你们两个的气场就已经明明白白在说你们是一家人。”
蔡北反应过来:“所以咬你的这位……是你男友?”
“不是了……”常芹苦涩地摇头,“再也不是了。”
蔡北叹气:“原来你们也分手了?分手了纠缠依旧,不知道好事还是坏事。”
“当然是坏事。”
“这么笃定?”蔡北看着常芹修长的手指继续抚摸着那块吊坠,“他……背叛过你?”
“我倒希望是这种原因。”
“那……家里不同意?”
“他是孤儿,我十岁父母离异,跟着外婆长大,现在已经孑然一身。”
蔡北困惑:“那……”
“蔡北你大概没有体会过,那种爱人每时每刻都生死难卜的不安,”常芹的手指终于在写完“安”字的最后一笔后停下,“你永远不知道当下的一刻他到底在哪里,在执行什么任务,是不是正在面临生命危险,是不是受了伤正在无助地等待救援……”
“他是……”
“特种兵,专门执行特殊任务的那种。”常芹苦笑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曾在他手上动过两次大手术,不计其数的小手术,有段时间我只能接受背后位,因为我没法直视他身上交错的伤疤,他是我的爱人,我却只能用手术的成功率来决定他的生死,每一次给他做手术,我觉得我就像自个儿死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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