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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才洗,今天别洗了,一会躺在藤椅上晒太阳,就不会热。”
“出汗了。”
“那就擦擦,把汗擦干净,换身衣裳也行。”
“好吧。”
夫妻俩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围着院子走了一圈又一圈。
擦了汗换了身衣裳,阮初秀懒懒洋洋的歪进了藤椅里。“真舒服。”
曲阳拿了个盆,打了桶温开水,将脏衣裳泡在里头,捋了袖子,动作还挺熟练。本来他想在后院把衣服搓了,可媳妇不想一个人呆在前院。
“就一点汗,打点儿胰子就行,都不用怎么洗。”阮初秀歪歪和侧在藤椅上,歪着脑袋看着蹲在屋檐下搓衣服的男人,眼角眉梢含着笑,觉得自家男人怎么看怎么好看,眼神里满满的全是迷恋。
曲阳拿着胰子在衣服上抹了下。“喝水没?”看了眼凳子,茶壶和杯子还是原模原样。“怎么没喝水?凉了麽?”
“没。”阮初秀倒了杯水,喝了口。“温的,正好合适。”又喝了口。
“躺着睡会,这会太阳好。”几句话的功夫,曲阳已经麻利的搓完了衣服,拎着到后院去清洗。
阮初秀的眼睛追着他的背影,进了厨房就看不见人,她起身,颠颠儿的追到了后院,站在屋檐下,看着蹲在井边洗衣服的男人。
“刚刚一个劲的说困。”曲阳有点无奈,甩了下手上的水珠,进厨房拎了把椅子放在屋檐下。“坐着罢。”这儿有点太阳。“别睡着。”叮嘱了句,继续蹲着清洗衣服。
“阿阳哥你真好看。”阮初秀甜滋滋的笑着。
曲阳没接话,清洗完衣服,拧干水,抖开,晾在了竹竿上,又理了理衣裳,尽管抚平些晒着。
“走罢。”收拾好木盆和桶,捡了胰子放回原处,曲阳牵着媳妇回到前院,俩人挤挤挨挨的躺在藤椅里。
阮初秀其实是困的,躺着没多久,她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曲阳将毯子盖在她身上,他没有睡,就静静的看着媳妇,缓缓地抚着她的肚子或后背,阳光很暖和,微微的温热。
待厨房小灶里飘出香味时,阮初秀砸着嘴巴醒过来。“好香。”
“饿了?我给你盛碗汤?”曲阳刚刚往灶里添柴木时,试了下味道,正正好,炖的很软糯。
“中午还吃点甚?”阮初秀喝了口水,看着他眼里的汤,深吸了两口气,露出个满足的笑。“真香。”
曲阳吹凉着汤,随意的问。“你想吃什么?”
“冬笋炒腊肉,腊肉切成薄薄的片,选五花肉又肥又瘦。”光想着那味道,阮初秀就馋得口水直流。
“还有呢?”曲阳继续问,夹了块冬瓜递到她嘴边。
阮初秀先伸出舌头舔了下,发现不烫,欢喜的将冬瓜含进了嘴里。“嗯嗯嗯,好吃好好吃。”拿手碰了碰碗,也不烫。“我自己端着吃。”
曲阳将碗和筷子递给了她。“还要吃点什么?”
“随便罢,暂时没有特别想吃的。”阮初秀埋头认真的喝汤,幸福的连眼睛都眯了起来。“这肉炖得真好吃。”
“瓦罐里还有很多。”曲阳朝了几步,朝着东厢喊。“胡爷爷过来喝汤。”说完,吹了下口哨。
小灰和小黑不知从哪个旮旯犄角里窜了出来。
曲阳摸摸它俩的脑袋。“走,给你们喝汤啃肉骨头。”
“阿阳这手艺见长啊。”胡大夫喝了口汤,感叹了句。
阮初秀笑嘻嘻的道。“是业山教的。”
曲阳教阮家的几个孩子识字时,业山也会跟着过来,胡大夫讲故事时,他也会听得一脸认真。
“你们就吃上午饭了?”阮永氏端了只碗过来,有点儿诧异,分明没见炊烟啊。
阮初秀现在鼻子灵,老远就闻着了股腥味。“娘,哪来的鱼?”
“你爹在沟渠里逮到的,就一条,想着索性送过来给你们吃。”巴掌大的鱼,阮永氏拾掇的干干净净,直接张罗就行。
“酸菜鱼片。”阮初秀盯着母亲碗里的鱼,响亮亮的说了句。
阮永氏不轻不重的敲了下她的额头。“尽胡说,就这点子鱼,整什么酸菜鱼片。”
“娘。炖了冬瓜排骨。”满满的一瓦罐,他们三个再加小灰小黑,也是吃不完。曲阳拿了只碗,盛了半出来,冒着热腾腾的香味儿。“有点烫,我直接端过去。”
阮永氏将鱼搁到了灶台上,连忙拦住了女婿。“不用费这个事,这点烫算什么,我自己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