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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展势头,是全球面临的重大课题。
其次,此次金融海啸发端于美国,美国作为全球最大经济体受到重创,美元作为全球主要储备货币的地位也受到动摇。我认为,在可预见的未来,美国在全球的地位将会削弱,但不会发生根本改变;美元走势在近期会坚挺,中期则有贬值压力,但主要表现为周期性波动,而不是结构性贬值。一个全球多极经济体、多元货币格局的形成,还要假以时日。
另外,在此次危机中各国政府纷纷出手,通过担保、注资、接管拯救一批濒于倒闭的企业,同时通过降息、启动巨额财政支出,以刺激需求。这是否意味着,政府主导经济和凯恩斯主义成为主流?我认为,企业作为资源配置的主体,是市场机制的基石,政府与市场的边界不应发生重大改变,政府入市干预和财政政策的运用,是在特定情况下的一种特殊手段,“慎用看得见的手”仍是需要铭记的箴言。我们在批评自由放任政策、反思货币主义理论的同时,也应警惕政府职能的过分膨胀。
最后,金融海啸充分暴露了国际金融体系的脆弱。货币和金融产品是在全球流动的,而货币发行量、利率政策、监管都是每个经济体相对独立的决策。美元发行量大大超出了其GDP在全球的比重,由此美国自己的经济问题要全球分担,或者说它从全球获取了“铸币税”。国际金融监管缺失,是当今国际金融体系中存在的核心问题,已经引起了各经济体的关注。但新体系的建立,是一项超越经济领域的议题,是大国之间政治博弈的过程,就目前全球格局而言,我们短期内还看不到这样一个前景。
中国有条件率先走出衰退,但改革、调整的任务艰巨
中国虽然是此次衰退中的重灾区,但我相信,中国会率先走出衰退。这是因为,第一,与全球主要经济体相比,与1997年亚洲金融风暴时相比,中国政府、企业、银行、个人的资产负债表都是健康的;第二,2000万农民工返乡,固然是一个巨大的社会问题,农民作为弱势群体的状况更为凸显,但它大大缓冲了城镇失业的压力,使政府、企业得到了宝贵的调整时间;第三,中央政府财政刺激经济力度较大,地方政府长期被压抑的投资冲动得以释放,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使银行新增贷款大量投放。
就目前态势看,我以为今年“保八”应是可以期待的。我的担心在于:
首先,这一轮政府主导的刺激经济计划,尚不能推动中间产业和终端消费,企业和消费者还要过“紧日子”。未来的经济走向,可能如有些经济学家所预测的呈现“W”形,即政府主导的第一波提升后,经济因缺乏私人投资和消费的支持会再次下滑,最终走出衰退还要依靠市场的力量。
其次,“保八”是为了保就业进而保社会稳定,而8%是不是保就业的底线,对此缺乏科学论证,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产业结构。扩张的财政政策是为了应对经济衰退的权宜之计,其本身是有风险和代价的,这不仅表现为当期的效果,也表现为其后的通货膨胀压力。因此,要避免目标定得太高,用力过猛。失业率与社会稳定的关系,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社会保障体系。此轮财政刺激经济计划在投资和转移支付(社保、低保、医疗、教育、住房、减税等)间应如何分配,值得斟酌。
第三,危机、衰退既是一场灾难,也是改革、调整的良机,政府的振兴产业规划多是以解困、扶植为主要目的,而缺乏调整、改革的内容。这样搞下去,可能实现“保八”,但过剩、落后的产能得以生存,扭曲的要素价格依然保持,政府对企业和市场的不当干预还可能会强化,公共产品的缺失得不到改善。
第四,此次危机和衰退也是对中国发展模式的一次挑战,粗放的、投资和出口驱动的增长方式难以为继。在新的约束条件下如何平衡各种关系(增长与就业、投资与消费、出口与内需等),仍是一个有待研究、探索的重大课题,但似未引起应有的重视,主流看法仍将此次危机和衰退视为周期性的波动,而不是结构性的震荡。对此,我们应深思。
(秦晓博士,招商局集团董事长、招商银行董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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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8500亿的悬念(1)
经济衰退的风险并不会因为救市方案的推行而得到实质性的缓解,导致次贷危机的根本因素也并未得到遏制。因此,民众此时当然不会有乐观的心态。只有当美国政府拿出方案来遏制金融市场投机行为,从制度上限制高风险金融产品的市场份额,才能真正重振市场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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