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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万一雨一直下个不停这一队人马定会错过宿头。侍卫统领怕锦衣玉食的皇子挑剔,派人专门冒雨向前打探,终于寻了一处乡下农庄借宿。农庄的主人一家在城里,做官经商有其他营生,只偶尔到庄上游玩,庄子里外布置虽然庸俗,倒也洁净。侍卫统领打点好一切,布防完毕,这才将车上的贵客们请下来。
其实鸾鸣在车上正生闷气。他的侍人要说在宫内那也是聪明伶俐,很懂得人情世故的,烹茶煮酒各项厨活和针线都不错,唯独不肯读书避着那些与才学挂钩的东西。鸾鸣小的时候央求着母皇给他请了老师,认了字学过琴棋,别的都没有什么长进,唯独下棋很有天赋,就是几名皇女如果不用心也会被他赢了去。他以此为傲,闲来无事就试图教导身边这些伺候的人也都学会下棋,可以陪他玩闹。宫里确实有那么两三个,被他调教出来能陪他的,可惜他现在带在身边这位,下棋这项一直不开窍。
鸾鸣原本想着用赏罚制度要求,自己的侍人和阿黎两个里总有一个能学会一点,只要他日日督促,便可以陪他解闷。结果鸾鸣发现那侍人和阿黎一个比一个笨,他耐着性子讲了半天,这两人谁也学不会,就连让背下棋的规则,都是磕磕绊绊丢三落四……
那侍人嘴上甜。说他和阿黎都是奴才命,自然与皇子殿下的智慧没法比,下棋这种雅事,寻常女子都未必能学会,更不用说他们这种卑微出身的男子。左右是求了半天,说尽了好话,鸾鸣饶过那侍人没有罚。转头就把火气发到阿黎身上。
这时车子已经到了农庄上,侍卫统领过来请皇子移驾下车去刚收拾好的房间下榻。鸾鸣一听不是在驿站而是农庄,他顿时来了兴致。因为驿站都是国家统一修建,实用性更强,房间里外装饰布置都很寻常。除了比一般客栈安全,守卫的人多些,各地千篇一律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如今这乡下农庄,院落套着花园,建筑规制虽然比不得官府地标准。却也是自有一番情趣。
鸾鸣打发侍人去房间内再仔细收拾布置,有空去盯着伙夫准备饭食,他则支使阿黎打了油纸伞陪他四处逛逛。俨然将阿黎当作他自己的仆从使唤。
妤卉看不过去想将阿黎要回来,侍卫统领却说皇子正在兴头上,反正就在庄子里逛,又不是出去,就让妤卉暂时忍耐。毕竟皇子带的随身仆人太少不够使唤,侍卫队中跟了几名粗使的仆役,皇子又看不上眼。
妤卉叮嘱了影柳,让他暗中跟随照顾。自己抱了女儿回到房间惴惴不安地等候。
等到掌灯,阿黎终于被鸾鸣特赦回来。原来是鸾鸣冒雨乱逛着凉受寒,用过晚餐就浑身无力一阵阵发冷,被侍人服侍着灌了发汗的药先睡下了。
妤卉心想让鸾鸣多病几天才好,否则他怎能消停。接着妤卉又担心地摸了摸阿黎的衣物。果然阿黎身上穿的衣服都泛着湿气。想必刚才只有一把伞,阿黎为了让鸾鸣不被淋到。就只有自己大半身子露在伞外淋雨,衣服早湿透了。妤卉摸到他手臂地时候,他还下意识地颤抖。
妤卉赶紧将阿黎的衣袖卷起,便看到他小臂上遍布星星点点的红肿。她皱眉道:“阿黎,你胳膊上怎么了?是不是皇子殿下罚了你?”
阿黎抿了抿嘴唇道:“主人,是下奴愚钝,殿下教下棋学不会,挨了罚。不过不碍事的,殿下只是用缝衣针随便扎了几下,不曾有别的打骂。”
如果真是针扎地,阿黎两条手臂上都是红点数不过来,绝非几下能造成的效果。妤卉心中怨气更大,气鼓鼓道:“那个鸾鸣当初欺负鸾和就不择手段歹毒的很,现在居然拿针扎你,还让你淋了这大半天的雨,实在太可恶了。明天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再去陪他。阿黎,你先换下湿衣服,我去给你讨些药膏敷在伤处。日后我就说你受了风寒旧病复发,怕过了病气不方便服侍皇子。”
阿黎当然明白妤卉对他的关照爱护,他心中感动,却怕让妤卉担心,又怕她为了他得罪皇子,就低声说道:“下奴小时常年泡在冷水里,这点小雨淋了也没什么地。至于针扎的皮肉小伤根本无需用药,从前下奴挨了鞭子也是忍几日就好了。皇子殿下若是非要下奴去服侍,主人不必担心,下奴受得住的。”
妤卉不管阿黎怎么说,她亲手为阿黎脱去湿衣,拿了布巾为他擦身。阿黎心想自己是妤卉地贴身侍儿,平素起居住宿都与妤卉一起,妤卉脱他衣服,他自然不敢忤逆反抗,配合着让她擦干净了。妤卉这才让他换上干净的里衣,却不给他外衣,叮嘱他躺到床上好好休息,最多是逗弄一下女儿。她则推门出屋去找侍卫讨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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