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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依言说道:“店家,还阳草采摘以后淋了雨并不影响药效,你晒干再卖就行。邻镇同济大药房正缺这味药材,那里的李掌柜为人厚道,想必不会压价。”
店家一听眉开眼笑道:“真的?那你说这些药材大概能值多少钱呢?”
妤卉按照苏眠的交待,报了个数字,并且讲了季节上的差价。
店家早就觉得这少女气度非凡,双眼透着灵动智慧,虽然一身粗布衣衫,却难掩不俗的风采。店家猜测她可能是大户人家微服出来玩的小姐。现在听她说的价格头头是道,与行情吻合,更认定她是懂行的,不再怀疑。
店家道了谢,又把妤卉和苏眠引入铺子后面的小院。
院子里有一个大石锁,看上去至少上百斤分量,石锁上拴了三根铁链。铁链的另一端牢牢系在三个奴隶的脖子上。这三个奴隶都是蓬头垢面,赤身裸体的男子。
其中两个奴隶见到有人来,面露惊恐神色,手脚慌乱地遮掩身体向后瑟缩。只有一个人蜷缩在地上没有动。这个奴隶的脚上戴着沉重的脚镣,双手被麻绳反绑在身后,全身上下遍布伤痕,绽裂的鲜红与青紫触目惊心,他似乎奄奄一息昏迷不醒。
“这三个是昨天晚上才送到城里的,都已经办好了正式奴籍文书。”店家一边介绍着,一边粗暴地抓起地上昏迷的那个奴隶的左臂,露出他肩头一个青色的圆形烙印,“你看,这个奴隶的胳膊上早就打好了我华国的奴隶标记,栾国那边也已登记该军奴死亡,日后再不会有人追究。”
这个世界男子最注重贞洁,就算再穷苦的人家,也会让男孩子穿得整齐,遮掩住身体肌肤。而眼前这三名男奴隶,根本被剥夺了人的尊严,赤身裸体像牲畜一样被铁链拴着,境遇实在凄惨。
妤卉动了恻隐之心,禁不住问道:“店家,买这三个奴隶需要多少钱?”
“那两个没大伤,手脚灵活,长得还算整齐,听说以前都是显贵的仆侍,很会伺候人。二两银子一个(一两银子等于一千铜钱),不讲价。”
店家说完这句从旁边拎起一桶水,揪起地上那个昏迷的奴隶的长发,将他的头浸在水桶中再捞出来,反复几次,把他的脸洗净扳向妤卉,接着说道,“这个虽然现在半死不活,但是十五六岁正年轻,你看他容貌比城里的头牌小倌都漂亮,身子柔软,那里弄起来却最坚挺。三百大钱不能再少了,你买回去至少能玩他三五天,到时死了随便一扔比逛窑子划算多了。逛窑子就算不点小倌伺候,入门茶水费还要收三百大钱,稍微有些姿色的没十两银子连人家手都碰不着。”
店家不断吹嘘着这三个奴隶的便宜实惠,妤卉的目光却完全被眼前这个奴隶吸引。她不自觉地走上前,拨开那个奴隶脸上滴水的碎发,露出他俊美的容颜。那是恍若梦幻一样完美的五官组合,带出一股淡淡的凄艳,在苍白的肌肤上盛开。若是只看这张脸,他的美已经超越了性别的桎梏,无论男女看见他都会刹那间失神。
妤卉突然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店家愣了一下,拿出这三个奴隶的卖身契翻了翻抽出一张说道:“这个奴隶叫阿黎,十五岁。”
“他叫阿黎?”妤卉闻言心中一阵激动,不会这么巧吧?她要找的人就是他,那个能帮她完成一个几乎不可能的任务的人就是眼前这个奄奄一息的奴隶少年?
这个世界,奴隶是贱民的一种,与所有贱民一样没有资格拥有姓氏,归入奴籍。
贱民被禁止读书,不得科举入仕,无论男女都只能从事娼、伶、奴、乞等低贱行业。贱民的来源有战俘、罪没、世袭、掠卖、债务等。
贱民如有特殊功绩,可由主人上报,经查证后可获得朝廷颁发的敕免令,脱离奴籍。其中女子尤以战功最易获得敕免,而男子被主人家纳为小侍也可脱奴籍。
各国律法都规定属奴籍者,同于资财,没有独立人权,皆列入主人户下,可以买卖遗赠。主人除不得随意杀戮外可以任意处置私刑。贱民不得随意脱离主人,逃亡者被官府缉捕,一日杖六十,三日加一等。
贱民同类为婚,身份世代相袭。其为主人劳动是无期限无报酬的。贱民对于主人,除十恶之罪外,其它罪行不能告发,告发者,贱民要被处死。而贱民的主人,即使诬告贱民或私刑致死,也只需缴纳少量罚金就能抵罪。
妤卉心中波澜起伏,权衡再三,不动声色地垫起脚尖在苏眠耳边低声央求道:“哥,咱们买下他好不好?别人咱们买不起,他这么可怜一定要救救他。”
苏眠略一侧身背对着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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