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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序 一幅波澜壮阔的海洋历史画卷(1)
孙宗鲁
在我面前放着一部我国1980年出版的《辞海》,在1811页上收进了这样一个词条。
皮特克恩岛(Pitcairn Island)南太平洋的火山岛。孤悬海中,在南纬25°4′西经130°6′。面积五平方公里……海岸非常陡峭,只有几处可以登陆。1767年被发现时为无人岛。1790年英国军舰“本特”号发生暴动,有九名水手和十八名塔希提土著逃往该岛……
这短短几行文字,提到了海洋史上最为离奇、最富有浪漫色彩的一段故事。这就是英国作家查·诺德霍夫(1887—1947年)和美国作家詹·诺·霍尔(1887—1951年)合著的“本特”号三部曲《叛舰喋血》、《怒海征帆》、《孤岛恩仇》三部海洋历史传奇中所描述的主题。
这段故事一直吸引着各方面的注意。它不仅反映在许多*和各种报道之中,而且成为文学作品竞相采用的题材,虽经两个世纪,却始终不衰。诺德霍夫和霍尔在相识以前各自写过一些作品。《法兰西猎鹰》是他俩首次合作写成的小说。1929年起,他们对“本特”号的题材发生了强烈的兴趣,并决定根据确凿的史实,写一部长篇历史小说。在这以前,同题材的小说倒也不少,但常常离开历史事实,甚至过度渲染了凶杀和两性生活。而有关的报道和*,又过于呆板和繁琐。方针已定,他们立即委托几个英国好友,把大英博物馆的有关档案室、出售珍本书籍的书店和伦敦各家收藏的照片图版等挨个搜索一遍,收集了大量资料,连当年皇家海军的海上生活、纪律惩戒等有关材料也不放过。海军军事法庭的庭审记录和布莱舰长的来往信件,经英国海军当局同意后影印复制。“本特”号设计构造图,包括它为载运面包果树而进行改装的图纸也弄到了手。有位英国海军军官甚至根据这些图纸制作了一条“本特”号的模型,完全合乎比例,做得维妙维肖。这些资料(加上从美国收集来的资料)源源不断地运往塔希提岛。这风光旖旎的南太平洋岛屿,同“本特”号的历史有着不解之缘。诺德霍夫和霍尔两人就住在这岛上。他们把图纸钉得满满一墙,把照片、资料等摊得到处都是。在构思和写作时,他们严肃地尊重客观历史事实(这种态度为人所称道),同时又使自己的想象力在这眼前的椰林里、土著中、海洋上大胆翱翔。两人都熟悉海上生活。诺德霍夫从小就在加利福尼亚海边长大,对帆缆呀、舰艇呀,迷得要死。他有一个童年朋友,就是后来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叱咤风云、素以严酷而骁勇著称的巴顿,这位将军见到尸横遍地的沙场时,惊呼美丽不已,因而遐迩驰名。或许诺德霍夫就从巴顿那里找到“本特”号舰长布莱的轮廓。他们两人如醉如痴地写了起来。
“本特”号的历史,本身可分成三段。作者动笔之初,就计划把它写成三个单行本,彼此有联系,但又自成一体。下面简单介绍一下“本特”号三部曲的内容。
第一部《叛舰喋血》揭开了这一悲壮的历史画卷。英国装甲运输舰“本特”号开往南太平洋,任务是从塔希提岛采集面包果树苗运往西印度群岛。回国途中,大副克里斯琴因不堪舰长布莱的残暴和压迫而率众暴动。舰长等十九人被逐出大船,在海上漂流,似乎必死无疑。“本特”号返回塔希提。一部分叛乱分子跟随克里斯琴,带着许多男女土著,驾驶着“本特”号乘风远扬,不知所终。其余的人留在岛上,各自找到美丽的情侣。塔希提的异国风光犹如天堂。可惜好景不长,英舰“潘多拉”号突然出现岸边,把留在岛上的“本特”号船员一网打尽。军事法庭和死刑的判决,正等着他们……。
整个故事是以一个虚拟的人物——海军见习军官罗杰·拜厄姆作为第一人称来叙述的,并以他代替了实际生活中的见习军官彼得·黑乌德。两者的经历基本相同,但在小说家的笔下,又不完全相同。作为一部历史传奇小说,这是完全允许的,不必加以苛求。
第二部《怒海征帆》,叙述布莱等十九人被逐出“本特”号后,坐上一条敞篷小船(干舷高度还不到九英寸),食物淡水都少得可怜,手里又无火器,而周围不是汹涌的大海,就是嗜食人肉的野人,似乎死无葬身之地了。但他们忍受着极度的饥渴,战胜了野人的攻击,穿过一大片地图上尚未标明的海域,掠过世人尚未发现的斐济(现为斐济共和国)等岛屿,避开了海龙卷的袭击,度过了烈日和风暴的熬煎,连续航行了3,618英里,终于来到荷属东印度群岛的帝汶,从而获救回国。这是人类战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