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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大朵芍药裙摆动了动,绣鞋轻点着地面的枯叶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她漫不经心道:“我知道你是来找我算账的。”
涂抹着朱红口脂的双唇一阖上,唇角便紧接着往边儿上扯了扯,浅浅梨涡里盛着一两分讥笑,“裴郅,没看出来啊,还是个情种呢。”
裴郅听着她的话脸上无喜无怒,平静的很,整个人罩在黑沉的披风逆着仅剩的那么几缕余光,如同一把横亘在繁华糜丽里泛着森寒的利刃,“你似乎对我有很多误解。”
“怎么会呢?同类总是能一眼看穿同类的。”魏成晚笑了笑,像是秋江芙蕖般动人,“上天恩赐的羁绊拆不了也解不断。”
裴郅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唇边荡开幽暗的笑影来,“那郡主不妨扯着你心头的羁绊好好猜猜我接下来会干什么。”
魏成晚摸了摸袖中的刀子耸了耸肩,“大概会让我很不好过。”她曲着腿,“毕竟你都亲自走到这儿来了。做了事又被逮了个正着,受点惩罚也是应该的,我已经准备好了。”
裴郅看着天上已经现身月亮淡影,连丝毫的余光都不想给这神经病,他手中的长剑丢给身后的齐商,语气冷淡的好像在说着今天晚上要吃什么,“是个好时候,现在送魏小姐上路说不定能赶上今天晚上的鬼门关黄泉路。”
齐商接了剑,冷光幽幽的剑刃映着人影。
魏成晚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裴郅,你要杀我?”
裴郅懒得理她,揽了揽披风想着今天晚上西锦院儿的晚膳桌上会有什么菜色,估摸着还是会有水煮白菜。
她不解的很,“为什么要杀我?活着折磨我不是更好吗?”如果换做是她,有人对她的人动手,她一定让那个人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裴郅嗤笑一声,“你以为什么东西都有资格浪费我的时间吗?”
一个无关紧要的疯子,当然是直接杀了了事啊,折磨你?浪费他的时间浪费他的精力来折磨你?可笑,哪里来的脸呢?他有那个空闲还不如坐在榻上看他夫人睡觉来得实在
裴郅轻阖着眼不再说话,齐商便准备着动手了。
魏成晚还不想死,她又道:“若是让陆叔知道你以为这事儿会就这么简单的略过吗?”
当黄昏余晖最后一缕敛尽,艳红的鲜血喷溅了一地,魏成晚捂着脖子有些茫然,她袖子里的刀子落在地上,裴郅提着脚跟儿踩了上去,低垂着的目光里噙着冷笑,“安陵郡主,不,是魏小姐,这种小玩意儿你是准备拿来绣花的吗?”
他的笑在暗下来的天幕里显得格外冷酷,勉为其难纡尊降贵地弯了弯腰,“同类?真是让人厌烦啊,明明都警告过你了,怎么连人话都不会听呢?我的人,你哪来的资格动呢?”
他慢悠悠地站直了身体,转眼看着门口瘫坐地上的莺儿,她拎回来的食盒歪斜倒着,饭菜洒了一地。
裴郅撩了撩外袍,端的是矜贵清冷,与齐商道:“叫人善后,我不希望传出一丁点儿不好的风声。”
齐商收好长剑,“属下明白的,世子放心。”
裴郅没再看魏成晚也没管莺儿,一步一步慢慢地出了门去。
魏成晚因为疼痛而浑身痉挛,她有些不解和疑惑,生命的流逝并没有给她带来丝毫的慌乱,她倒在地上双手依旧捂着脖子,血从手缝里漫溢出来将白嫩的手指彻底染红。
为什么?她不明白。
挺拔修长的身影在消失在视野里,她艰难地张了张嘴,惨白的面容上滞留着恍惚。
难得碰见这么一个人叫凉薄寡恩的她心潮涌动,这一辈子,不,是两辈子就这么一个,多难得啊。
可惜了。
魏成晚在闭上眼之前迷迷茫茫地想起了自己的姑姑。姑姑现在在哪儿?荆州?蕲州?还是南江?
算上上辈子她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她了,是不是还是一如当年的模样呢?
她想啊姑姑要是在就好了。
能像魏成晚一样死的这么平静的也是少有,齐商啧啧了两声将目光转投在莺儿身上,慢步走过去,“莺儿姑娘是个聪明人,接下来该怎么做你心里应该有个数?”
莺儿紧紧捂着自己的嘴,一颗心砰砰地直作响,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我……”
齐商将人拉了起来,言语间压低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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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郅回到府中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除了身边的那几个没有人知道他出去干了什么,小厮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直到了西锦院儿里头才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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