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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青衣默默无语地看着她。不由叹了口气。
“宛然。你是否再考虑一二……”别那么快作出决定罢。
她淡淡扬眉:“你以为我还有考虑的余地么?”
火舌吞吐。吞噬了悠闲地过往,吞噬了最后的一丝梦想。火光在她的面上轻轻跳跃着,冷酷决绝却又明艳不可方物。
这世上并不是没有不爱江山爱美人地皇帝,只是她所遇到的两个都不会是。你们既不能给我我所想要的,我自然该去出价高地地方,总好过被一份廉价的感情就收买了,然后投入那险恶莫测的皇宫,深深的宫墙、尴尬的身份能够磨灭许多东西,或者是我或者是你。
更有甚者……是一同磨灭……
昔日的情分终有一日会淡薄。而往事。却永不可改变……
南朝云贵妃……便是最好的例子!唤一声云贵妃对那个女子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她明明只是个贵嫔。死后才得以晋升,是恩典还是歉疚……
既如此,倒还不如回去北霄,萧青臧出的价钱够高,而且尚有商榷地余地。一个好的协议有时候远比一份看似一生不渝的爱情要可靠的多。
何况……在理智上,原本就是打算回去的……
“宛然,我们出海去罢!”她听到楚青衣这般说。
摇了摇头,她冷然道:“不,青衣,你该有你自己的生活,而不该总是为了我奔走……而我……迟早也要面对这一切……而不是一味逃避……”
她讥讽的勾起嘴角,若是穿越也有原因,那自己的穿越是为了什麽?
是为了终结天香女可悲的命运让那谶语成真或是其他……
不……不管是什麽原因促使我来到此处,我总是我,我不想为别人而活,如此而已!
她转头向楚青衣一笑:“待我回了北霄,会找萧青臧要一道旨意,许你自由出入宫廷,你若闲了,便常来陪陪我罢!”
最后地一幅画作在火中消融,火光渐渐黯淡下去,火盆中积了一层厚厚的尘灰,她亲手拿了火棍挑了一下,于是尘灰也不再能够看到,红通通的木炭在盆中悄悄的燃烧,静静的闪动着明灭的光。
她默默注视着火盆,好一会儿,才轻轻笑了笑,起了身,走向书桌,执了小勺,给砚添了水,又打开墨盒,取出一块新墨,慢慢的在砚上旋转磨动着。
她的手很稳,心很静,不多一会,砚上墨已浓。
梁泸垂首跪在南书房中,书房里很是温暖,他却觉得发寒,一种起自骨子里的寒气。
听涛山庄又已人去楼空。
高高地上座,有人叹息了一声,仿佛来自九霄天外。带了入骨地寂寞:“走便走了罢!”
梁泸心中微宁,知他并无责怪之意,忙道:“宁夫人留了一张纸笺给皇上……”
上首的人沉默了一会,淡淡地说了一个字:“呈!”
便有太监走了下来,取了纸笺呈了上去。
梁泸默默跪在地上,房中一片寂静。没有一丝声响,好一会,他才听到有人道:“都下去罢……”
他张口想要说告退的话,却又被气氛所摄,只是悄悄起了身,随着一室的太监宫女无声地退了出去。当书房外,熙和的冬阳将温暖的光线投照在他身上的时候,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然汗湿了衣衫。他苦笑了一下。这可是数九隆冬呵!
看来这份差事是再不能干了,如此的胆战心惊,倒不若回家种红薯。
南书房内。岳漓涵静静看着那张折得很是整齐的信笺,伸手拈了起来,眼神不由落在远远摆放着地一只火盆上。
毕竟还是走了呵!再如何的费尽心机终究还是留不住!
他忍不住笑了笑,低声道:“萧青臧,她便是回去了北霄,你也不过依然是一场空而已……都是一场空呵……”他坐在冰冷的龙椅上,长长的叹了口气,心中是隐隐的抽痛。
犹豫了良久,他慢慢打开那张信笺。残云色的薛涛笺上是工整柔婉的簪花小字。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他忽然觉得双目有些微微的发涩,于是死死咬住了唇,修长有力的手不由紧紧捏住了那张纸笺,纸笺便被揉成了一团,紧紧地扣在他的掌心。
他心中怔仲不定,恍惚不已,不知不觉便站了起来,举步向外走去。门还不曾打开。却已听外面有人怒道:“本王要立即见皇兄,你们竟敢拦我!”
他一激灵,停了脚步,还未及开口,外面已有人低声道:“祈王爷,奴婢这也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