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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一日卫元琛将随心匆匆带走之时,秀儿尚在病中,大家都没顾得上她,于是秀儿便滞留于别馆之中。别馆中的仆役眼见随心被靖王押走,自家王爷却并不阻拦,虽不能尽知原委,也猜测到随心必然是得罪了靖王,于是对秀儿的态度就明显差了许多。秀儿很快便觉出了不对,一打听之下,得知自家的公子竟然被靖王爷给押走了。她心头惶恐,伤愈之后,便来见卫元朗,希望能得些具体消息。谁知卫元朗竟不肯见,秀儿无比焦虑,只得在王府外跪地叩头苦求,磕出一头鲜血。门卫见了心生不忍,于是又入内禀报。
卫元朗听了,想到随心,心头一软,命人将她叫了进来,醉眼迷离地问道:“你有何事要见本王?”
秀儿忙跪下叩头:“王爷!求您救救我家公子。”
卫元朗涩然一笑,又大灌了一口酒,道:“这是你家公子自愿的,你让我如何去救?”
秀儿听了一怔,原来是公子自愿的,怎么别馆中的人会说是被押去的呢?不过这样她就放心了,于是她又道:“那就请王爷将秀儿也送入靖王爷府中去,让秀儿去伺候我家公子。”
卫元朗望了秀儿半晌。他一直在府中避而不出,也不知道如今随心在三哥那里怎样了?三哥会不会亏待她?到底随心也是闯了大祸,三哥心中的这口怨气可还是没出呢。说实在的,他真的很想念随心,有几次差点就去了三哥的靖王府了。可是那日之事实在让他颜面尽失,他又如何能再去见她?如今有了秀儿,倒有了个不错的藉口,他终于有理由去见随心了。
“你倒是忠心,也罢,本王就送你去见随心吧。”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秀儿连连叩头。
卫元朗带着秀儿去向靖王府,一路之上听了种种流言。他这几日醉生梦死,于外一无所知。如今听了种种流言,知道多半与随心脱不开干系。心中五味杂陈。随心只手便翻转乾坤,改变父皇的心意,如今虽然尚未决定,但听闻父皇命夏修文回宫后,就不曾派他再去恭王府,看来二哥的储位是丢定了。可是随心做这一切却不是为他卫元朗,而是为了那个叫燕十三的护卫。想着就让人觉得又酸又苦。
来到王府,见到卫元琛。卫元琛知他心情欠佳,又忙着安排神谕之事,这几日也不曾去打扰于他,今日见他主动上门,以为他已然放开了胸怀,心中也颇为安慰。谁知一问之下,却原来还是为了原随心,心头不快。道:“六弟,如今你还念念不忘于她么?虽说现在原随心为三哥我出力,也果然有些手段,三哥是很赞赏她的才学,可是她不过一介平民,论身分配不上六弟,而且我观此女心机深沉,胆大妄为,不是为人妇的良选。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样的女子恐会不安于室,且她对六弟你的恩宠全不领情,六弟你何必苦苦纠缠于她?”
卫元朗淡淡道:“三哥多虑了,我不过是将她的丫头送还于她,顺便看看她罢了。”
卫元琛见他虽然矢口否认关心随心,却又坚持要见上一面,他也不好勉强,遂道:“算了,三哥也是为你好,你若实在是听不进去,也就罢了,你要见她,就去见吧。”说着将随心的住处指与他,让他自去东院。
卫元朗带着秀儿来到东跨院,远远就看见两个侍卫守在门外,听见里面隐约传来歌声,不由心头愤愤。看来随心还过得挺快活的,还有心情歌唱。冲动之下,就想要掉头回去,想想又忍住,既然来了就见上一见吧,若是随心果然过得挺好,他也就放心了,以后也就再不来了。走到近前,听到里面歌声略停,他问门前的守卫:“原公子日日都是如此开怀歌唱么?”
守卫摇头道:“不,原公子时常默坐无语,好像就是今日才这般开怀歌唱。”
正说着,就听得里面歌声又起:
“昨日像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可留,今日乱我心多烦忧。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明朝清风四飘流……”
一时间,卫元朗便痴了,悄立门外静静听歌。
“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爱情两个字好辛苦。是要问一个明白,还是要装作糊涂,知多知少难知足……”
卫元朗喃喃道:“原来如此。随心,这就是你之所忧么?”说着举步走了进去。
随心自被幽禁于东院,除了助卫元琛图谋储位,便日日枯坐房中,日子甚是难捱。虽说在靖五府上不缺饮食,但她平生最是散漫不羁,受不得拘束,如今却成了笼中之雀,网内之鱼。事事都须得到首肯,特别是出门。她既不想为难侍卫,更不愿去求卫元琛,只能强自忍耐,过得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