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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旦凡天生异象都是上天有儆以示世人,小则寓一人之吉凶,大则系国家之兴败。请陛下立刻将石碑挖出,看碑上有何儆示。”
梁帝准奏。
几个工匠上前小心翼翼地挖掘,待石碑大部分都露出来之后,便几人合力将之抱了出来,轻轻放置在地上,余土簌簌回落将洞口掩盖。众人将石碑上的泥土砂石抹净,石碑上果然现出几行文字来。
梁帝领着几个近臣,亲身向前查看,就见碑上写着“辛丑之初,王之将储;慎之慎之,梁基不固”梁帝心头大震。一旁的几位看了,也是人人面现异容。
梁帝问郑先民道:“郑爱卿,你看这碑文当作何解?”
郑先民这头上的汗就冒出来了,这碑文并不难解,只是他这碑文解出来后果如何,心中却一点把握也无,毕竟天心难测啊。犹豫了一下还是答道:“今年乃是庚子年,过了年便是辛丑之岁了,依臣愚见,这碑文之意当指陛下立储关系我国之社稷,若是不当,则大梁恐有亡国之祸。”郑先民到底没有明指恭王。
梁帝沉吟不语,难道说他欲立恭王为储真是错的?所以上苍才有此儆?自他表示了要立恭王为储之后,朝堂之上形势顿时紧张,京里又生出武帝宝藏之事,那武帝宝藏或可说是有人故布疑阵,乱我民心,可这石碑破土而出之事又怎么说?如此神碑,自行破土而出,偏又现于祭祀之地,不可无视啊。于是又移目问其他众臣。
“众卿可有何议?”
秦铮急步上前道:“臣以为此事尚有玄虚,不何妄断。”
太常傅少卿道:“陛下,此乃天佑我大梁,才会出此儆语,陛下不可不察。”
其余臣子或有赞成秦铮者;或有同意傅少卿之见者,一时众议纷纷。不过多数朝臣还是赞同傅少卿之见,认为神谕示下,不可不信。梁帝且信且疑,心头不快,闷闷起驾回宫。
卫元琛回到王府,胸中十分畅快。他今日跟随在侧,一面故作惊容,一面细观梁帝的神色,见他果然心生疑虑,知道这神谕之计果然生效,暗暗思忖:一切都如随心所料啊!原来造个神谕竟是如此容易,又有谁知这神谕靠的不过是一袋黄豆而已!他命人将随心找来,将今日之事告知于她。
随心的计策说穿了很简单,不过是利用了种子的特性。植物种子在发芽之时的力量是非常大的。细观那生长在山岩石壁上的植株,就可以发现,许多植物的种子被压在坚实的石块泥土之下,依旧能破土而出迎风傲立。一颗种子的力量即如此强大何况数百颗种子?随心之计不过是将泡得发胀的黄豆预先埋入地底,再将石碑立于其上,覆盖以土,那一大堆黄豆发芽之时都想破土而出,可是上面偏被石碑压着,黄豆韧性最强,越是逆境越是茁壮成长,为了能生出头去,就不断挤迫顶动石碑,慢慢地石碑便被它顶出地面。卫元琛当初听闻此计时简直觉得不可思议,这计谋竟是如此奇妙简单!他自己初时还不敢尽信,于是便在王府内院秘密做了个试验,埋下黄豆压上石碑,几日后石碑果然破土而出,他这才心服口服。其实随心此计不但利用了自然知识,也是因为知道那此个王公重臣,多出生士族,俱是些不事生产之人,这种只有通过劳动才能获得的经验,他们必是不知。而且,她考虑到对于这种异象,挖碑之人也当会小心翼翼,以免碰坏了石碑,而石碑挖出之后,却不会有人再注意其下还有些什么。虽然如此,她还不放心,特意嘱咐经办此事的人在黄豆与石碑之间又压了层泥土,以防万一有人不小心挖得深了,挖出黄豆来,无论如何那碑下有一大堆黄豆总是不合理之事。没想到如今天从人愿,那些个工匠只将石碑挖出大半,就抬了出来,那泥下还有什么更是无人过问。不须几日那黄豆就会烂在土中,那土下的秘密将再也无人得知。
至于那碑文却是因那日他们议定细节之后,伍怀云始终觉得碑文还是应当隐讳些,不能太过明白,只要能令陛下起疑,觉得立恭王为储不妥,也就可以了。说得太过明白反为不美。随心也觉得有道理,便依了他们所言,让他们自己去安排碑文。
听完了卫元琛细诉了当时之情况后,随心道:“王爷,如今陛下已然见疑,咱们的目的就算是达到了。随心在这里先恭喜王爷了。”
卫元琛面上神采飞扬。
随心想了想终归不放心,又道:“王爷,趁目前尚无人得窥玄机,请您还是暗中派人将那土中的黄豆尽数挖出才是。”
卫元琛不解,道:“如今那黄豆已埋入土中,你不是说几日之后便可烂于无形么,那还是不要冒险去翻动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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