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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午又不会有人来打扰,就可以偷偷溜出去了。”夏尘阳点点头,沾了几滴泥星子的小脸掩饰不住的兴奋,把荷叶塞在小树手里,又从书桌底下拖出一个包袱,“我早就想好了,看,干衣服我都准备好藏这儿了。”说完,动作利落地到屏风后面去更衣。
小树定在原地,良久才叹口气自语:“妖人师傅常常说我不分好赖,杀鸡偏用牛刀。今日一比较,小虾米才是此中鼻祖啊。”
夏尘阳边系腰带边走出屏风,问:“小树,你说什么?”
小树手扶额头,摇摇头苦笑道:“没什么!小虾米,我只是太佩服你了,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眼前的小屁孩,即使一切行为的初衷都是出于孩子的淘气和天真,但其胆识、心机、韧性甚至为达目的不计后果的狠劲,都远远高于一般的九岁孩童。她虽然只大他一岁,却有着比他多很多年的阅历,而他一个四岁就背景离乡、孤苦无依的孩子,又从哪里学来这些?他这几年的变化,恐怕不仅仅缘于三年前的那次偶遇吧?
当小树站在山庄后苑的高墙外面时,对自己的猜测有了进一步的肯定。按原来偷溜的计划,她要带着小虾米通过烟云院、东苑和山庄的三道围墙才能出得了庄,不能暴露她的武功底子,只能钻那些美名“捷径”实为“狗洞”的地方。谁料小虾米见了所谓的“捷径”,很不屑的轻嗤一声,揽过她的腰,抱着她飞跃而过,稳稳地落在墙外,脸不红气不喘,仿佛没事人一般。
一次次惊愕过后,小树突然想到,小虾米这是做什么?为什么在她面前毫不掩饰,要把自己的秘密透露给她知晓?小虾米对她毫无理由的信任,她不是没感觉,只是……其实她是很不想了解别人的秘密的,在她的处世哲学里,秘密就是一切麻烦的源头。何况小虾米的来路还涉及那些皇帝皇后、太子皇子的,简直就是从麻烦窝里出来的。为了她可怜的小命着想,她还是能躲多远躲多远,尽量不要去招惹他们。
“小树,这次我去捉鱼。”来到莫名湖边,夏尘阳甩下一句,跃身而去,消失在湖边的草丛里。
小树张着小嘴,再次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三年前不会水的小虾米能在荷花池里玩耍,三年前苍白瘦弱的小虾米如今轻功了得,三年前连衣带也不会解的小虾米居然说去捉鱼……
“我倒要看看,今日你还有什么可让我吃惊的。”她心里想着,认命地到湖边的林子里去挖黄泥、捡树枝,为烤鱼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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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熟练地清洗好两条鱼,在鱼肚里塞上调料,再包上荷叶、抹上黄泥,埋在火堆里开始烧烤。
夏尘阳在她身边转来转去,似乎对她独门的烤鱼方法很感兴趣,喋喋不休地问东问西。
小树紧蹙柳眉,一声不吭地走到湖边洗脸洗手,又远远地寻一处树荫坐下,靠着树干闭着眼睛想心事。
夏尘阳苦着小脸疑惑不已,小树刚才明明挺高兴的,怎么突然就不愿理他了?他小心翼翼地跟了过去,盘腿坐在小树对面,歪着脑袋,托腮看着她。
“小树,你怎么了?”可怜兮兮的讨饶腔调。
“小虾米,你是不是有一件跟我相关的事情没有告诉我?”这句话是夹着叹息出来的,清亮语音淡然无波。
她理解小虾米在苍国的处境,寄人篱下的生活如果没点小聪明又怎能生存。但如果他小小年纪,把心机玩到她身上,接近她甚至所表现出的信任,仅仅因为她是……
想到这儿,她细长的柳眉拧得更紧了。
“小树,你终于肯问我了!”夏尘阳眼眸发亮,一脸灿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我还以为小树不想知道我的事呢,都半个月了,你什么都不问。其实也不是我想瞒你,玉楚表哥他……”
小树瞪着眼睛,身子微微前倾,凑到夏尘阳的鼻前,一字一句的说:“那些我没兴趣听,我就想知道你刚才用什么办法捉鱼的。”
楚公子真名叫君玉楚,是苍国的三皇子,小虾米是燕国的四皇子,他的娘就是茶坊里经常听到的芷滟公主……诸如此类的事情她早就知道得差不多了,没必要听小虾米再讲一遍。可小虾米捉鱼的方法……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令她冷汗直冒。她自认为装傻扮可爱的功夫已经修炼到一定境界了,若是被个小屁孩骗过了,那也太受打击了。
“小树,那个……”夏尘阳愕然张大眼睛,支吾着不知如何开口。他心里暗暗着急,自己明明有那么多秘密,小树却什么都不问,偏偏问了这个他最不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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