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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上次的无故晕倒,钟无依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指责。
她的直接指责令严子越一时间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只想着帮她调整饮食方式。他上前走了几步,离钟无依仅有一桌之遥,说:“你上次晕倒的主要原因在于你的饮食非常不健康,次要原因在于我的无理取闹。钟小姐,如果你还想健康正常地活下去,你必须改正自己的饮食。”
“这里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俗语说,医者不自医。我想钟小姐就是一个典型案例吧。”
钟无依打开手中的病例,即使是坐着需要仰视严子越,神态依然不卑不亢,“严先生,我想这一切均与你无关吧。十五分钟后我有个手术,不送。”
逐客令一下,严子越幡然醒悟,有关自己此行的目的只字未提。他张张嘴,本欲说声对不起,无奈对面的钟无依低头看病例,半点目光都不匀给他。哼!他在心中咬牙切齿道:我一个堂堂重案组组长,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行事光明磊落,为什么要在一间冰窖里受一个小女子奚落?走!
于是,第一次见面道歉至此结束。
出师未捷。
第二次。
第一次的挫败令严子越脸面无光,偶尔遇到欣欣都想绕道而走。可不是,堂堂一个七尺男儿,连一个小女子都搞不定,这要是传出去让他的脸往哪儿搁呢!因此,严子越死都不承认第二次道歉是自己刻意为之,坚持认为那是百分百的意外。
的的确确是个意外。意外地动了恻隐之心,一时糊涂,忘了身份与自尊。
那天晚上十一点,严子越照顾徐彻睡下,提着保温饭盒回家。医院的走廊里只亮着几盏壁灯,微弱的灯光如豆粒点点,穿不透深夜的黑暗。拐个弯,严子越发现走廊尽头的房间仍旧亮着灯。昏黄的灯光透过玻璃窗投射在医院白色墙壁上,竟显现淡淡的暖色。
是钟无依的办公室。
几乎没有思索,脚步未停,严子越走向走廊尽头。内心铺展开一方碧绿的草地,流过清清河水,无声无息,无欲无求。他的心,没有忐忑,没有担忧,不想后果。手轻轻推开房门,屋内风景一览无遗。
钟无依听到声音,慢慢地从资料中抬起头,一双美丽清凉的眸子里盛满不解。
夜色醉人,它的温柔和安静可以一点一点地消磨人身上的戾气。夜色伤人,它的孤单和寂静可以一点一点地除去人身上的骄傲。
他与她同饮夜色酿的酒,气氛渐平和,没有初始的激烈。
她的身后是一方宽大的玻璃窗,玻璃外面是浩瀚无垠的星空。严子越的目光越过钟无依,定格在夏日星空上,口气就像一个老朋友一样:“还没下班吗?”
钟无依没有回答,因为她不知道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好沉默不语。
严子越没有被她的沉默吓跑,自顾自地继续说:“已经很晚了。外面治安不好,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越说越离谱。钟无依马上开口,止住这有可能继续下去的荒唐:“不用。我还有事情没有做。”
严子越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又冒了出来,怎么压也压不住。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压,也不想压。一个女人,一个前两天因为工作过度劳累而晕倒的女人,深夜十一点竟然还在加班!不顾自己身体健康,不顾周围一些人的担心,不听劝告,任性妄为,争强好胜。这,这,这无论如何也不能放手纵任,不能姑息养奸。
“钟小姐,我承认上次的事情我应该负一定责任。但是,我仍然认为主要责任在你身上。那天的详细情况我已经向欣欣了解过了,归结起来,你完全有可能避免晕倒。第一,在上午的手术之前你可以抽出时间吃一份早餐;第二,下午去急诊室值班之前,你有足够的时间吃午餐,而不是用一杯黑咖啡代替,同理,晚餐也是;第三,当你发现自己胃疼的时候,不应该硬撑,应该向主任实话实说。”
“严先生,你不照顾病人,大晚上跑过来就是来教训我吗?”钟无依板着一张脸,虽是炎热的夏天,却依稀可见星星点点的霜花,冷言冷语道,“你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的生活习惯,我的工作态度,与你没有半点联系。你可以说自己没有错,你可以推卸责任,但是,你没有任何权利指责我。”
严子越急了,争辩道:“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只是关心你。”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钟无依扭过脸,看向外面的星空。那么宽广,无边无垠。
这样明白直接的拒绝令严子越非常不高兴。实际上,他不经思索走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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