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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成交了。接下来进行得依旧很顺利,一上午便收了五百多斤品质上好的刺五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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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驾香车缓缓停在忍冬阁门口,旁边随行的丫鬟十五六岁,生得伶俐,对门口的小厮道:“薛家小姐来访,还请小哥通传一声。”
她虽用了“请”字,下巴却微微抬着,颇有些倨傲。那小厮看了香车一眼,认出来人是谁,便去回禀。温云卿正在书房写文书,听到小厮的回禀,本想称病不见,却想到自己时日无多,许是最后一面,到底是自己亏欠了人家,于是让请到前厅去。
等到温云卿处理完手上事物,已过了半个时辰,他缓步往前厅走,进门便看到个娉婷的女子正站在窗边,那窗半关着,冷风吹进来拂起她的发丝,越发显得清丽无双。
“薛小姐。”
那女子急忙回身,眼中虽略有欢喜,面上却沉静非常,缓缓福了福身,声音温柔如水:“温阁主。”
薛真真回身关上窗子,袅娜行至温云卿面前,又行了个礼,方才坐下,她穿一件黛色缎面圆领窄袖长衫,逶迤拖地缕金并蒂莲裙装,云鬓里插着嵌银云形宝石头花,腰系蝴蝶结子长穗五色丝绦,又兼肤如凝脂,是极美的。单单这样坐着,便觉得是一副美人画。
只可惜,温云卿不知欣赏。他只静静坐着,偶尔饮一口茶水,不曾开言。
薛真真也是好性子,这样枯坐了许久,才轻声关切问道:“阁主身体可还安好?”
温云卿依旧没有看她,却是淡淡笑了笑,道:“还是老样子,薛小姐费心了。”
薛真真于是又沉默,统共坐了一个时辰,两人只说了这几句话,薛真真倒是想再问些话,但感觉到温云卿拒人千里之外之意,她哪里还敢逾矩。
“真真今日来并无别的事,只是想探望一下阁主,还望千万珍重。”到底是害怕坐得久了温云卿的身体受不住,薛真真起身告辞。
温云卿起身回礼,本想说些劝导的话,但想起自己并没有什么立场,于是只淡淡道:“也请薛小姐保重。”
这边要出门,那边才进门,相思和唐玉川便和薛真真在门口打了个照面。薛真真虽不认识二人,但见是赵子川领着的,便知和忍冬阁有些关系,十分优雅娴静地福了福身,告了一声罪,便上了马车。
相思身后的唐玉川眼睛都看直了,喃喃道:“这小姐好俊啊!”
相思看了看自己因一整日爬山验货而有些脏的普通长衫,心中本就有些难过,听了唐玉川这话,越发的不是滋味。却听赵子川又道:“方才那位是郡守大人的千金,薛小姐。”
这下好嘛,相思晚饭彻底吃不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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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黑未黑之时,相思已瘫在床上,屋里没点灯,她脑袋有些昏沉,迷迷糊糊之间听见有人敲门,哑着嗓子应了一声。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人影立在门口,相思心头一堵,没说话。
“怎么没点灯?”温云卿的声音淡而轻柔。
相思咕哝:“懒得点,要睡觉了。”
“红药说你晚上没吃饭。”温云卿摸到桌边,寻了火折子想要点灯。
相思觉得脑袋有些昏沉,闷声道:“没胃口。”
尝试了几次都没点着灯,温云卿有些气馁,索性便弃了点灯的想法,走到床边:“可是不适应金川郡的水土?”
他背着光,居高临下看着相思,声音温和关切,相思却越发觉得委屈,拉过被子蒙住头不出声。
等了许久也没听见相思的回答,温云卿便有些着急,也顾不得避嫌,伸手去掀相思的被子,相思却把被子裹得越发严实,温云卿一时没个办法,只得坐在床前春凳上,好言好语劝道:“你的声音不对,肯定是着凉了,让我给你号一下脉,要是病了需早吃药的。”
相思缓缓把头伸了出来,声音闷闷的:“我今天看见薛小姐了。”
这话没头没尾的,若是旁人肯定不明所以,但温云卿生了一颗七巧玲珑心,听了这话并未立刻回答,想了想,只道:“她过来探望我。”
屋内沉默了许久,相思忽然柔声道:“温阁主,我好难受。”
温云卿心下一慌,伸手便要去抓相思的手腕,谁知却只抓到了微凉的锦缎被面:“你哪里难受?”
相思的声音有些虚弱:“我在韶州府时挨了一箭,那箭伤偶尔还会痛,今天出门好像还吹了风,现在头也很痛……”
床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相思坐了起来,往床边挪了挪,细长的胳膊缓缓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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