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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想做什么?
被这么一问,那点不好意思便烟消云散了,苍苍想了想,淡然一笑:“我想做的很简单,为过去的人讨回公道,为现在的人争取生存机会。只不过很不幸,挡在面前的最大的障碍,他的位置比较高,权力比较大罢了。”
荆遇吸一口气:“位置比较高,权力比较大?还罢了?小小年纪口气倒挺大。”他摇头看着苍苍,低声说,“你知不知道这形同谋反?”
“知道啊。”苍苍摊手一笑,“可是我若不反,就只有受死的份,人嘛,都是被逼出来的。况且我只造他一人的反,与这家国天下并无害处,后果我省得。”
一句“我省得”把荆遇后面的话堵了个干净:“你……”
苍苍一笑,从桌上取来茶壶倒了一杯茶,蹲身双手奉上:“多谢荆老回护之情。”
“谢我做什么?”荆遇看着那茶也不接,“老夫我可是什么都没做。”
“谢的是,第一次,*楼里的赞许肯定;第二次,您察觉刺绣意味不正时,没有立即举报,而是给我一个机会;第三次,是眼下您已肯定我心中反意,却支持我。”
荆遇霍然站起,活了五十多年从来从容稳重的一个人,脸上露出骇色,沉声斥道:“混帐!我什么时候说支持你了?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休要胡言。”
苍苍听罢也不生气慌张,盈盈站直,看着他道:“若不是站在我这边,怎么看出了‘谋反’之意却不去衙门?荆老,单凭您今日的举动,我就可以一口咬定您是我同党,将来若出了什么差错,我败了,您也讨不到好果子。您是聪明人,深知其中利害,可还是上门来了,这说明您心中并不认为我是犯上作乱,罪大恶极的贼子对么?说明您是想着我的对么?”
她顿了顿:“虽然我不明白为何您对我多有宽容,但是我可以感受得到,那您对我是有善意的。”
荆遇良久无言,最后看着她摇摇头,指着她:“多大一个小丫头,你的心眼是怎么长的?想得多老得快,到时候可就吃亏了。”
这样亲切包容的话,令苍苍一愣之余释然笑了,没猜错,这位长者是向着她的。
荆遇重新坐下,看看她手里的茶,苍苍很上道地立即送上,他喝了一口,长叹一声,笑问:“那你可知我为何对你刮目相待?”
苍苍眨眨眼,犹豫地说:“我命好,总是遇到贵人。”
荆遇一愣,哈哈大笑,差点把自己呛住。
……
苍苍小心地收起《别有豪华》,正考虑应该将其放在哪里,正好未名这时候进来了,看着问:“为何取这个名字?”
苍苍歪头想了想:“当时被逼得上台,很生气,想着要是你在的话,一挥手大概就干脆了事了,很豪迈啊,就想到了这个词。怎么样你看看?”
她献宝一样捧给他看,指着那四个字:“我模仿的你的字,是不是很不像?真不知道你怎么练出来的,改日教我吧,我喜欢你的字。”
未名看看她,那日都是因为他突然离去,否则……
敛下眼眸藏住情绪,又去仔细观察绣面,果真发现了好几样意味,不由问:“骑兵的马头是朝着城门的……为何要这样,若第一眼就让人瞧出来,不是解释不了?”
169缘浅情深处
苍苍眉头一挑:“为了表达我的意思啊。哪有一眼就能看出来的,看出来了我也可以说是手误,可有心人一看……荆老跟我说,这东西被他传了很多家,几乎当成了一种暗语了。”
反殷央的暗语,这世上,这个盛京城里,不满殷央的人不少,真的不少。
“知道他为什么帮你吗?”未名问到重点。
苍苍摇摇头:“在今天以前我可看不出荆老的意思,他自己解释说,他和温子还是莫逆之交。”
温子还是定远公次子,作为最后一个国公府,温家也饱受皇室倾轧,他们早有反意,但是仅仅作为朋友,能帮到这一步真是少见。
“是很少见,但我看其人面目周正,神色清朗,是个正直的人,应当可信。”未名说着,眉宇轻轻皱了一下。
……
而此时一顶轿子正沿着弯曲的巷子走。
轿子的小窗口,里面的人将帘子打起来,张望着外面的景色。
房屋都破败了,这城南一带,还有谁记得当年的热闹繁华?
忽然——
“走慢一些。”他吩咐轿夫,眼神热切而依恋地望着远处那座大宅子。
门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