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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默地估量自己的处境。
她有的只有自己和连姨,连姨的杀手锏却是永青那边,而那边……
苍苍眼里闪了闪,撇开这个她暂时无法解决的问题。
也就是说,她其实并无凭仗,至少目前是如此。
墨鼎臣想要驱使她,不容易,正如她曾经放出的狠话:只要她有一口气在,定能让所有人不安生;但墨鼎臣若要干脆了当地杀了她,那简直是易如反掌。
可是他为什么不杀她?她害了他最出色的儿子,险些酿成侯府大祸,虽然最后也是凭她一己之力强势逆转,但显然墨鼎臣不可能因此感激她的。
那他为什么不下手?
苍苍抬头对上了墨鼎臣的眼睛,那双苍老然而精明的眼睛,充满了强烈野心的同时,也有着一抹审视考较,仿佛在他面前的自己是一件有待估值的货物。
她脑中电光一闪,已是明白该怎么做了。
她垂下眼睛道:“一切现象都很不正常。”
“怎么个不正常法?”
“各地矿场无论是生产还是销售,无论是资金还是工人,都有发生不乐观不正面的事,这不正常。一个两个还好说,但哪里都是这样,时间还集中在这两年,就好像……”她摸着白皮书光洁昂贵的纸页,低声而肯定地说,“就好像有人故意在找墨氏的麻烦一样。”
她顿了一下,没有得到附和,便继续说下去:“而想找墨氏麻烦,并且还真做到了的,只有那么几个人。”
“谁?”墨鼎臣双目精亮。
苍苍看他一眼:“侯爷心中不是已有论断了吗,还来问我做什么?”
“是,本侯是早就知道。”墨鼎臣眯了眯眼,神情冰冷,“从得知给老二下毒的是你,而怂恿你的是殷据开始,我就猜到了,这很好推断。问题是,我想知道,你是那个人的爪牙,还迷途知返想要将功折罪的人。”
苍苍微微苦笑:“没有第三条路吗?”
“没有。”
如果是前者,苍苍是侯府的敌人,再不能活着,如果是后者,今后她都必须为侯府效劳,这是完全对立的命题。
是,或者否。
生存,或者死亡。
墨鼎臣之所以等她半个月,就是给她机会让她做出明确的选择。
苍苍却一点也不紧张,更不惶恐。她神色平静,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第一,我讨厌姓殷的绝大多数人,所以我不会是他们的爪牙。第二,我也不是罪人,不需要也绝不会将什么功折什么罪。第三,侯爷你表面上是在给我机会,但其实不然。”
“哦,怎么说?”
“你明知道我和你的敌人并无利益关系,毒杀墨松只是意气所致,并且我愿意冒险救回他,就代表着我对他、对你、对侯府的怨恨并未到达不可化解的地步,也就是说,你认为我对侯府而言并不危险。同时你又看重我的能力。”
她微微勾起唇角,平和又自信,带着股决不软弱退步的强势,缓缓说道:“唔,让我想想,你的敌人是那个人,你们之间有不可调解的致命矛盾,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但那人是大央第一人,身后是庞大的国家机器,要扳倒他困难到几乎等于痴人说梦。那要怎么办呢?”
“是的,你需要人才,你需要钱财,你需要信息,你更需要强大的势力,这些侯府已经有很多,但还远远不够。所以你需要新鲜的血液,而我就是目前你看上的目标之一。”
“你看重了我的才能,悄无声息地给墨松下毒,又从殷据那里拿回解药,相当于在你和你的敌人之间打了一个周旋。总之你觉得我尚有利用价值,可以做个出谋划策的狗头军师,或者去当卧底,所以不杀我了,要收服我。眼下看来,你并不准备假惺惺地动之以情礼贤下士,而是直接用威逼恐吓了。”
她眼里亦有光亮,不张扬不夺目,也无任何的野心,但就是坚定地凝在那里,在眼睑不经意地轻抬轻收中,闪耀出宁为玉碎的清冷,几乎叫人神思俱震:“但是侯爷,你得了解我的个性,我是做不了奉命行事舍弃自我思想的人的,想我不坏你事,还能发挥最大价值,我们还是换个方式交谈吧。”
“我承认你拿捏着我的性命,但现在,是我在给你机会。”
048墨松的心情
“但现在,是我在给你机会。”
这句话轻飘飘又掷地有声地落下,书房里忽然就安静下来,片刻,墨鼎臣爆出大笑声。
“狂妄,够狂妄!”他指着苍苍大笑,而后朝她看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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