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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思瀚会出事。
怎么都没想到那些人会将主意打到她儿子身上。
都说自作孽不可活。
是不是她最近做的事情真的就是太过分了?
是不是她真的应该听一玫姐的,不跟疯狗一般见识,就任着他们过自己的日子。
是不是——
程诺突然对自己所有做过的事情都心存怀疑,突然否定起自己所有做过的一切。
双手盖在脸上,呜咽声控制不住,眼泪顺着指缝流出来,程诺真的害怕,程吉思瀚还那么小,他什么都不懂,不懂得自救,不懂得求救,不懂得……
陈漠北伸手将她拦进怀里,男人的下颌线绷的紧紧的,“我知道,我懂,他毕竟也是我儿子。”
一句话让程诺哭的更加厉害。
只这一次,她没有否定他的话。
她不管陈漠北是不是要跟她抢儿子,哪怕就是他要跟她抢,最起码程诺知道在陈漠北那里,程吉思瀚不会有生命危险。
一个母亲,对孩子最大的祈愿是什么?
无非就是健康平安。
她希望她的小肉丸子健康平安,只要他健康平安。
陈漠北到底拗不过她,又不放心她一个人开车出去,家里安排人呆着,他自己开车带程诺出去,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程诺一言不发,她偏头望着车窗外,深秋的夜里风声呼啸,吹的程诺的发丝凌乱,吹的她带泪的脸上抽疼,可她似乎都没有感觉,眼睛睁着连眨一下眼都不敢,似乎要将苏城市外面的每一寸都要看清楚了,看看有没有她家肉丸子。
项博九的电话打过来,“四哥控制住了一个人,已经确定是开车掳人的人,收了别人的钱。孩子被放到一个老旧的房子里,我们正赶过去——”
“地址!”
项博九那边报了地址,陈漠北猛地一个调头就往那边赶去。
程诺突然直起身来看向陈漠北,声音紧张的,“有,有消息了?”
“嗯,博九正在赶过去。”陈漠北一边回答一边脚下油门加速,男人面庞上笼罩着一层阴影,根据现在的线索拼凑起来,是宁阅雯做这事的可能性极高。
只是,同样的,陈漠北也接收到一个极其不好的消息。
宁阅雯前阵子去医院看诊,诊断结果是严重的抑郁症。
人在这种情况下,到底会做什么事真的不好说。
彻头彻尾的疯子,不能用常理来形容。
可这些话,陈漠北一句都不敢跟程诺说。
油门轰的很大,车速已尽飚车的速度,可程诺还是觉得慢,可她不敢催促,心脏像是被人上了一道紧紧的弦,压得呼吸都快喘不过来。
宁阅雯走出房间,她站在不远处盯着房屋,里面还隐约听到孩子哭泣的声音。
她嘴角勾着诡异的笑,手里的打火机叮的一声打开又叮的一声灭掉。
她在等,等房间里的煤气到了一定的浓度,扔进去,砰的一声——
连房子带人,都会化为灰烬。
程诺,我要让你你儿子的尸体都找不到。
越想越觉得兴奋,越想越是心情舒畅,在这郊外的平房旁,宁阅雯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她笑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来将方才的那段录音发出去。
开到半路的时候,程诺手机突然响起来。
她匆忙接起来,喂了半天却没人回应,只有呼啸的风声。
接着就是小肉丸子的声音。
哭的撕心裂肺。
那声音透出来在汽车封闭的空间里甚是骇人,程诺手抖的几乎拿不住手机,“你是谁?不要为难孩子……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给的我都给。”
程诺抖着声音询问,可那边却突然掐断了电话。
宁阅雯气的一张脸都僵了,她能给的都给?
放屁,她给不了。
她什么也给不了。
除非时光能够倒流,倒流回去最初的时候重新再来一遍。
嘟嘟的电话断音响起来,程诺大声喂了几句,却再无任何动静,“怎么办?陈漠北,怎么办?”
“给博九打电话,问他到了吗?最起码这说明一点,小家伙没事。”
“对对。”程诺点头,她慌忙电话打给项博九告诉他这件事。
九哥在电话里沉着的回应,“不用着急,我们马上到了,从他们放下孩子到现在不过十分钟,应该没事。”
但愿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