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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明明是忍冬阁派人求亲,他知道那忍冬阁的少阁主是个病秧子,本不想同意这门婚事,但是他那宝贝女儿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硬是要下嫁,闹了几日,到底是同意了,谁知这该死的病秧子没几日竟然来退了亲!也真是给脸不要了!
平日这温云卿对薛真真从来面无悦色,如今对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小子,竟这般体贴关心,真是气得薛桂要仰壳!
温云卿的人已走到了衙门内,脚步却忽然停住,缓缓转身看向薛桂:“薛大人不进来么?”
薛桂冷哼一声,狠狠一甩袖子,快走两步首先进了堂里。
等了一会儿,换好绛红官服的薛桂才出现在众人面前,一拍惊堂木:“堂下犯人可知罪!”
温云卿正要说话,却听相思回道:
“不知!”
她此时靠在他的肩膀上,眼中有火在烧,温云卿心中有些异样,握住了相思的手腕,低声问:“还能坚持住吗?”
相思没有看他,只是冰凉的小手抓住了他的手,仿佛这样可以汲取一些力气,两人交握的手在宽大衣袖的遮掩下,并无人察觉。
缓了一缓,相思抬头看向薛桂,这一次不带一丝讨好拍马之色,只是定定看着他,问:“大人口口声声说我们是犯人,我只问大人,我们犯了什么罪?”
薛桂一拍惊堂木,想也未想,便道:“你们二人殴打金川郡内药农……”
“人证物证可信吗?”相思未等薛桂说完,便出声质问。
“你竟然敢不敬本官!来人……”
“又要拉我们去站笼?”相思再次出言打断。
薛桂是个酷吏,擅用严刑而不擅言辞,被相思这几句话打乱了章法,一时间竟只能指着她却说不出话来,真真是要急死了。
好半天,薛桂才算是说出话来:“你给我跪下回话!”
温云卿因忍冬阁和宫中的关系,向来是不需要跪的,薛桂说的自然是相思和唐玉川。相思心里有些恼火,本不愿意跪,但又怕薛桂再弄出什么藐视公堂的罪名,便准备忍一忍,谁知身子却被温云卿牢牢抱住。
“他们二人已被皇上封为积香使,不见圣上亲王,皆无需行跪拜之礼。”
此言一出,已跪到一半的唐玉川便“噌”地一下弹了起来,相思嘟囔:“名头总算还有点用……”
温云卿自然听清了相思所言,挠了挠她的手心,面上却平静自然。
那薛桂一听,越发的窝火,冲着堂内衙役怒喊:“原告呢!原告怎么还没来!”
领头衙役连忙上前两步行礼回道:“已派人去山上寻了,快到了。”
薛桂端起茶杯牛饮了两口,然后把茶杯重重摔在桌儿上,瞪着堂下立着的几人:“王子犯法尚且与民同罪,你们两个不过是有积香使的名头,犯了罪也难免责罚!怪不得人们都说南方六州的商人狡诈,原来真是不假的!”
“呵呵。”
这声冷笑来自相思的嘴里,传进堂内众人耳中,薛桂自然也听见了,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大声斥道:“你笑什么?”
相思缓缓抬头看向薛桂,脸上并无惧意,甚至还带了一丝淡淡的笑意:“薛大人说南方六州的商人狡诈,我只想问薛大人何出此言?”
“自然是你们南方六州来郡里贩药的商人,全都如此!”
相思微微侧头,眼睛微微眯着,笑着问:“因为大人遇到的南方商人都狡诈,就能推断出南方的商人就都狡诈吗?”
“当然能推断。”
方才府衙的动静闹得太大,此时便有许多百姓围在衙门外面瞧热闹,听见相思这么问,都有些莫名奇妙,不知道这少年到底想说什么。
相思抬眼,问:“所以一个人如果第一次偷了邻居一只鸡,第二次又偷了邻居一只鸡,第三次邻居的鸡丢了,就一定是这个人偷的?”
人群里七嘴八舌议论起来,有些人说是,有些人说不一定,吵得薛桂脑袋疼,狠狠一拍惊堂木,大喝道:“都给我肃静!”
然后他才看向堂下站着的相思,冷哼一声,道:“自然多半还是这人偷的!”
相思面色平静,继续追问:“大人凭何推断呢?”
“这人既然是惯犯,自然会再次犯罪。”
“大人判案如神,实在让人佩服。”
本以为相思要辩驳一番的,谁知她竟这么痛快地认输,薛桂觉得其中有古怪,正要斥问,却听相思幽幽开口道:“没有任何证据证人证词,大人便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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