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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惺惺作态之时。
大厅里,慕卿裳正带着沉重华丽的凤冠呆坐在椅子上,一脸鄙视之情:
做戏也应该让那小子做个全套嘛,老爹你真是太不厚道了。
弹弹手指甲,做凌然赴死状。
卷三:碧霄宫前锁魂塔,断骨血魄碎玉华 锁魂之塔
慕卿裳被风逐轩领着,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入了热闹喧杂的正厅里。
手心里逐渐传来他指尖温暖的温度,就像是黑暗之中一颗明亮的星星般,指引着她在无尽混沌的迷茫中,慢慢地走向清明。耳边传来证婚人杀猪似地嚎叫声,映衬着她视线里一片氤氲的鲜红,那蔓延开来直刺得人睁不开眼的血红色,有种透骨的冰寒,看得她一阵阵抽筋似地脊椎发冷:
“一拜天地!”
恍惚间感觉自己被人领着微微双膝着地,脑袋也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红色流苏顺着她俯首的动作缓缓滑落下来,宛若一片绚丽的红云般,虚幻飘渺,无法看清。
“二拜高堂!”
身体似乎又被换了个方向弯下去,慕卿裳有些头脑犯晕,听得不甚清晰的是前方爹娘欢喜的笑声,似乎隐约掺杂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
呵呵,慕家有女初长成,今昔婚配北湘王,这样老套而狗血的故事发展情节,却终究是躲不开那份血肉之情,好似一场空梦一般。
正唏嘘感叹着,又响起了证婚人嘶哑干涩的声音:
“夫妻对拜!”
风逐轩玲琅华贵的喜袍下端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中,那样鲜红明亮,仿佛嗜血的猛兽一般,令人胆战心惊。指尖微微颤抖,在腰身顺着拉力低垂的那一瞬间,他的声音在她耳边缓缓响起,带着一丝淡淡的温柔:
“爱妃,倘若有一天你踏足涉水渡过忘川河畔。本王一定会在彼岸的轮回镜台前,等着你回来。”
慕卿裳的嘴角微微抽了抽,神色间颇有些郁闷,只是脸上依旧挂着意思无懈可击的温婉笑容。多么华丽的誓言,就像许多年前她站在大学门口,依稀聆听着室友狼嚎似的掷地有声:
“亲爱滴,偶下个月肯定会节省着生活费不来你这蹭饭了!”
结果每每待到月底,还是死皮赖脸地捧着一个食盒屁颠屁颠跑过来,不仔细看还以为她背后长了条尾巴晃悠着,一脸讨好状。
颇为惆怅地叹了口气,慕卿裳忍不住暗地里咬牙切齿:
王爷,其实我想说,老娘我这辈子最鄙视的就是承诺,远不如信用卡来的现实一些。
繁琐复杂的仪式一一进行着,慕卿裳顺着风逐轩的引领,耳边不断响起各种丝乐奏响的声音。到处都是‘恭喜王爷’、‘贺喜王菲’的虚伪恭迎声,这般脸皮之厚,倒是绝不逊色于昆仑山上那只屁股上赫然飘着九条尾巴的青冥老狐狸,整个一见风使舵的主。
想来这些年她一直不习惯古人这套说辞,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也能反复拉出来扯上个半天,倒委实是个练习口才的好机会。
慕卿裳一边佩服不已,一边暗自琢磨着回头等这婚事完结了,她要好好地去找些骨干份子们切磋切磋,将来穿越回去之后方便报考律师这一伟大的职业。
“送入洞房!”
耳朵里突然飘进来这几个字,慕卿裳立马长长地出了口气,神情甚是释然:
终于熬完了这非人的待遇,彼时便总算是能解脱了。
其实她倒是不在乎那相伴身边的究竟是哪一个。
洞房一夜不过头点地,该是怎么个对应着的事情你总还是要过去的,况且这身子原本就并非她那具,没准儿赶明个穿回去了,这皮囊便如剥了皮的香蕉,魂穿身不穿,质本洁来还洁去~~
慕卿裳私以为其实她对祖国的计划生育政策贯彻实行的甚是严格,委实肚子里若是还带个小王爷回去,这怎么算也是一桩亏本的买卖。
正惆怅唏嘘着,猛然间感觉周身一阵清风拂过,顿时便听到四下里一片惊恐的叫声。
慕卿裳愣了愣,有些迷惑不解地顺手翻开了碍眼的红盖头,斜斜地瞥了一眼扫过去。风逐轩正愕然地站在大厅外,一张俊美的脸上布满讶然,宛若木头人一般矗立在那里,委实是有损形象。
本着自家夫君怎么说也不能在拜堂之后的大厅里做呆若木鸡状,否则不久之后,整个京城里就会传为一场甚是风花雪月的茶饭后八卦笑料。慕卿裳总觉得彼时固然她尚且还不算得是个贤妻良母,然则好歹这当下毕竟是拜了天地做了夫妻的。虽然洞房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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