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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阿妙敲了敲门,非常恭敬地说了声:“陛下……他到了……”门应声而开,黎辉凝神聚气、缓步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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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到里面,黎辉顿时被灿烂的灯光刺得眼睛发疼,刚才一路上都只有小小的烛光照亮,突然间华灯如昼,他还真有些不适应。
“镜说,你想见我……”
——这个声音……
黎辉陡然一凛:时而柔和时而博大时而冷咧时而肃杀……但其实,都带着那么一点点玩味般的余音,深刻地印在自己的脑海深处。在自己因为够不到漩涡中心的亨而焦急不甘,在黑暗中哭泣时,那个声音,就像一个好心人,在安慰因迷路而彷徨无措的孩子。
“喂,干嘛要哭呢?……够到了又如何?……像他那般普通的样子,世上有千千万万,你为什么会喜欢呢?”
自己的回答,就像后来对亨说过的一样:“喜欢就是喜欢,有什么为什么?除了他,我谁也不要,千千万万我不稀罕!”
倔强稚气,顽固得毫无理由,因为那时的自己,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
孩子喜欢上一件东西,不到手便绝不甘心,当时的自己,便是这种心情,以至于后来的爱恋,有些毫无来由,却在心中根深蒂固,仿佛命中注定,便是这样一般。
“你的眼光倒真好,知不知道,他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玩具,说要就能要到手的……想要的话,就要付出代价……”
那时的自己,是被母亲宠溺呵护,被外公的诸多手下捧如天上皎月般的天才宝宝,哪里知道“代价”为何。
“什么是‘代价’?”
“去看看他能看到的东西吧,当你能看到时,就可以跨越你与他之间那道屏障,到达他的身边……努力达成目的所付出的,便是‘代价’。”
“要怎么才能看到啊?”
“你那么聪明,不会自己去想吗?人总要试着去改变,不改变的话,终将一无所获……我给你十年,十年间你要努力去偿付你的‘代价’,十年间你绝对不会找到他……十年后,你会再度见到他……只是,他可是只厉害的小野猫,不关在笼子、不看牢他、不对他厉害些,他肯定就会跑掉了……”
“为、为什么要关住他、看住他、还要对他厉害?”
“嘻嘻——不那样的话,我才不会把他交给你……毕竟,他是我的宝贝……”
最后眼前消失的,是一团被金色光芒包裹住的黑色,但那黑色,也黑得耀眼夺目、璀璨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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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辉的眼睛眨了眨,在适应了光线后立刻睁大,眼前不大的房间中,四方餐桌旁,一个人正端着精致的欧式茶杯慢慢喝着微微冒着热气的茶,另一只手拿着一份报纸正在阅读,黎辉扫了一眼报纸,应该是日内瓦时报。
拿报纸的女人有着一头欧洲人普遍的金色长发,微带波浪,随便松垮地系在脑后,闲适中透着自然的典雅,但一身传统欧式王室军服,却又让一个女人比男子看起来更威严肃穆。她坐在那里品茶读报,轻松惬意,像是希望看到她的人不把她当成一个特别的存在,然而,任谁在第一眼看到她,都无法再忽视她的存在,仿佛天地之间,只有她一个人。
不怒自威的气势自餐桌旁散发过来,女人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眼扫了黎辉一下后,嘴角显出一丝极轻微的促狭,又继续垂目看报纸。
虽然只有一霎,但黎辉也看清了,她并不是金色的眼睛。
非金非黑的话,成功就是绝对的,同时,失败也是绝对的。
——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
哀求,还是臣服?
在如此正常的房间中,在如此正常的情景下,黎辉实在很难想像面前这个看不出岁数的年轻漂亮的女人会是什么古怪诡异的存在。
那个叫“阿妙”的老女仆称她为“陛下”。
——什么陛下?
黎辉实在搞不懂。
不管她是人是鬼是魔是神,总之,她是掌握自己能否“成功”的关键。
她不说话也不看着黎辉,似乎根本就关心黎辉的来意,又似乎根本不在意这房间里是否多出一个人。就像,黎辉只是一团空气。
黎辉沉了沉气,咬了咬牙,突然道: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要见到他……虽然,我违反了当初的约定,但是我和他都付出了代价,所以,你没理由再把我们分开……”
女人不答。
“既然这样,我可以再次付出代价……”黎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