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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细而紊乱的鼻息,花子渝的呼吸随著黑影的扩大而变得困难。
慢慢抬起头,一张带泪的刚毅脸庞蓦然进入视线。心头猛然剧痛,花子渝竟有些承受不住。
喉咙堵著千言万语,凝咽半晌,只轻轻吐出一句:“杀了我吧……”
封天岚闻言暗喜,他原意希望将白苓的死转到花子渝身上,正斟酌言辞,不料花子渝不打自招,为他省下唇舌。白苓的死他心有虽有愧,但一想到她护著花子渝,便觉得她即使是死,也是自找的。
苏慕晴弯下腰,花子渝平静地闭上眼,等著他下手。两道指风毫无预兆地点上他胸前几处大穴。花子渝猛地睁眼,瞪向苏慕晴,眼中含著浓浓的不解。询问的眼神只得到片刻的停驻,身体一僵,花子渝像被抽了骨般,向旁边软倒。
苏慕晴拨开他的手,抱起白苓,“我会亲自向青衣教下战书。”
僵硬的头无法转动,花子渝看不见苏慕晴此刻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两道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透著寒凉。低而涩哑的声音,仿佛把所有的痛楚都压到心底,揪痛听者的心。花子渝脸贴著地面,寒气一丝丝钻入毛孔,刮骨削肉般冷得让人难以忍受。空荡荡的心里,碎碎的飘著一些呐喊,想用最温柔的话语安慰他,想用指抚平他皱起的眉,想给他一个吻,吻去他明亮温柔的眼中的笼罩的阴霾……
封天岚不满地皱皱眉,还要说几句,忽然两腿发软,稳不住身体直往後跌。一旁的弟子赶紧把他接住。“该死!”封天岚愣了一下,但随即又想明白过来,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
苏慕晴和众人错身而过,声音平淡地道:“今日的事到此为止吧。”
众人不好开口多说什麽,收起武器跟著苏慕晴离开。
背後,一道豔丽的身影仍躺在地上,眼中除了这白皑皑的雪外,空洞一片,什麽也容不下。
*****
时日渐逝,冬天远去,又是一年春风拂柳时。
青衣教上下一如平常忙碌著。吃过午饭,花子渝搬了张长椅到百草堂门前的小药圃旁小憩。风吹起白色衣角,和煦的阳光打在脸上,花子渝舒服地眯起眼。
匆匆而至的黑影进入庭院,在看到躺著的人时蓦地收住脚。
花子渝阖著眼睛轻声道:“进来吧。”
“是。”王曦落叹道。
树上懒洋洋晒太阳的“小王”见到主人,仰起三角头,嘶嘶地吐著舌,很高兴的样子。
王曦落没有心情理睬他,站在花子渝面前,行了一礼,“教主,苏慕晴派人送来了战书。”
花子渝抬起手,王曦落恭恭敬敬把战书递过去。
花子渝握著战书,没有立刻打开,而是垂著眼,似乎在想什麽。
王曦落退开两步,叹道:“属下无能,找不到五环蛇……”
花子渝缓缓转头,对上他乌亮如墨的眼,轻道:“你无须自责。”
那天穴道解开以後,花子渝向天放出暗号,让洛阳的青衣教分坛弟子前来营救。白苓最後塞给的药丸护住他的心脉,毒发了约莫一个时辰便渐渐抑了下来。王曦落恰好在洛阳附近,正因找不到五环蛇发愁,听到花子渝受伤便快马赶来,配药调理一番,情况很快好转。不过花子渝心里很清楚,那一战後,清心丸的续命效用大大减弱,王曦落说,大概只剩半年时间。
苏慕晴回到杭州,为白苓操办丧事,守孝三月。如今守孝结束,他是时候要践行当初的话。
花子渝摸著上面的气势浑厚的字,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教主……”王曦落喃喃。他没有爱过人,却也知道世人所得的一种叫心病的病是最难治的。辗转数年,好不容易消除彼此的隔阂,离并肩携手,相依相守只有一步之遥,却摆脱不了命运羁绊,一切又回到原点。
花子渝看了一眼信中内容,便轻轻合上。
王曦落道:“教主,让湘尘回来吧,大敌当前,我们……”
花子渝用眼神打住他的话,沈默半晌,道:“曦落,青衣教有地位的人中,属你最年长,以後凡事要多担当些。”
王曦落心中一梗,像是察觉花子渝说这话的意图。
“万一我死了,你就暂时接管教主一职,打理教务。其他的事我也自会安排。”
“教主!”王曦落激动地瞪著眼。
“这是命令。”
“……属下明白。”
花子渝说完,又轻轻闭上眼,靠著长椅,仿佛又沈沈睡去。王曦落静静立了一会,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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