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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荷听他声音抖抖地自言自语:“这么点的孩子,怎么可以没有大人照料?”这种场景,男人看了心都硬不起来。
若不是他现在独居,没办法照顾,真想把她们带到上海去生活。
这种地方走过一圈,他们才发现,钱到用时方恨少。
若是平常,即使跟着旅游团出游,坐空调车,睡五星宾馆,挑剔的上海人也可能会叫苦连天,声声抱怨。可是这次扶贫之旅,好像把他们的这些毛病全部治好,心灵净化,坐着小面包车在黄土路上颠簸,吃方便面啃面包,也毫无怨言。有人说:“有方便面吃已经蛮好了。”
“就是,就是。”大家一齐附和。
每去一个学校回来,心情都沉甸甸的。一开始还议论几句,到后来是一片静默,象被灌了一肚子的铅。
大约最沉重的悲哀是说不出来的。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任务完成,大家回兰州休整,狠狠地吃了一顿,洗个热水澡,才放松起来,又有说有笑。
晚上吃完饭,风荷把笔记本电脑拿出来,把照片上传到电脑,从头浏览一遍。王琪和俞芳一左一右,跟着一起看。
王琪说:“可以啊你,很专业嘛,很震撼。” 她指着几个特写镜头说。
俞芳说:“原来照片可以这么有力量。怎么一样的情形,你拍出来的东西跟我傻瓜机拍出来的效果就不一样呢?”
王琪说:“切!要是拍出来一样,你那相机还叫傻瓜机?”
俞芳自己也笑了:“那倒也是。”
这时刘铮敲门进来,问:“你们怎么样?这一路很辛苦啊。你们好象都瘦了——看来要减肥,扶贫是最好的办法。”
王琪说:“我们三个轮流拉肚子,不过现在好了。你快来看风荷拍的照片,给评论一下。”
风荷站起来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刘铮,心里忽然很紧张,有些情怯。 txt小说上传分享
16 一个想法的萌芽(上)
她们本来都坐在床上,如此不得不把电脑放在写字台上,刘铮拉过一把椅子,很认真地一张一张地翻看。看完了,说:“风荷,你可以出师了。”
风荷绝对不是谦虚,而是心虚:“刘老师你是在哄我。”
刘铮正色说:“绝对不是奉承你。你能抓住人物的灵魂——这在搞艺术的过程中尤其重要。至于技巧,你只能在边实践边学习。我一个朋友开婚纱影楼,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介绍你去帮忙,顺便学一些实际常用技巧。至于一些特殊的技术,我可以在我要用的时候叫上你,你跟着学学。但是不论风景也好,人物也好,你的镜头感,扑捉瞬间,抓住灵魂的这些重要的东西,都已经有了很高的水平。你大学学什么的?家里有没有人搞艺术?”
风荷摇头:“我大学是学企业管理的,家里也没人搞艺术。”
刘铮说:“那只能说你有天赋,或者说是领悟力强。你好好干,摄影家协会肯定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风荷听得似晕非晕。
刘铮一走,王琪和俞芳就争先恐后拿风荷开涮。
王琪搔首弄姿,说:“陆摄影家,请给我拍一张有灵魂的。”
俞芳拼命忍住笑,附和说:“我也要灵魂!”
风荷气得抄起枕头砸过去,三个人嘻嘻哈哈滚作一团。
这趟旅行,如果说还有另外的收获,那么就是让风荷真真切切地见识了上海所谓的“上只角”家庭出来的人的气质和风度。俞芳出身大杨浦,是工人世家;王琪家庭在过去也就是中产,是中层职员;风荷身上有一半北方血统,为人大大咧咧,妈妈家只是普通的知识分子人家。刘铮无论是对比他们,还是那群摄影家协会的会员,都卓尔不群。
他性格比较仔细,儒雅,说话不紧不慢,不管是操上海话还是普通话,都让人有“吴侬软语”的感觉。他的打扮也不象很多艺术家那样故作先锋,随便或者邋遢,他剃平头,无论西装便装,永远干干净净,颜色和谐,面料服帖,好像这衣服不是他买的,而是他订做的——永远是衣服衬托人,而不是人衬托衣服。
此外,他很有条理,很细致。每一次打开摄影包,都不紧不慢,小心翼翼的,一样一样地取出,用完后,总是检查有没有失落什么,遗忘什么,再按照次序一一放好。这么长长的路程,风荷从来没听他说他把什么忘记了,把什么给丢了,他永远都是那么井井有条。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是在中国男人优先的文化里,这么多的男人当中,唯一的一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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