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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显然不可能产生足够规模的人类社会,人只能以极小的群体面对浩大狂暴的自然。不难想像,在那种生存条件和生活状况下,忍受孤独寂寞和没有支援的恐慌,藏人世世代代经历的灵与肉的磨难有多么沉重。当一家老小蜷缩在弱小的帐篷里倾听外面 风暴雷霆之声时,或者拳头大的冰雹砸在头顶,或者目睹千百只牛羊死于雪灾尸横遍野,深刻的恐惧会毫无阻挡地渗透每个人的灵魂。
西藏宗教一个奇特之处:它的神在很多情况下都显得极为狰狞。尽管那些神并非恶神,他们的形象却往往总是青面獠牙,怒目圆睁,手里拿着数不清的凶器,脚下踩着受尽折磨的尸骨。例如观世音菩萨,在中国佛教中是以极美女性的形象出现,在西藏宗教中,却往往被表现为被称作“贡保”的凶相——一个黑色巨人,一手拿着个头颅,脖子上挂着一串骷髅头做的项链,脚踏一具死尸。
在《西藏王臣记》中,负有在西藏兴佛教之使命的第一位藏王,其形象是“长有往下深陷的眼皮,翠绿色的眉毛,口中绕列着螺状形的牙齿,如轮###样的手臂。”这种足以让人望而生畏的神,在藏人的审美意识中,显然代表着威严、强大、无所不能和说一不二。正因为他们能以恐怖主持世间事物和裁决正义,因而才更值得信赖。
尽管西藏作为佛国慈悲盛行,但形成反差的是,对犯罪的惩罚常常极为残暴,酷刑有时会达到骇人听闻的程度。藏王墀松德赞在公元九世纪正式奉佛教为国教时,制定的“教法”这样规定:谁用手指指僧侣,手指要被剁掉;谁要恶意地中伤赞普的佛教政策和僧侣,其嘴唇就要被割掉;谁要斜视僧侣,眼睛就要被挖去;谁要对僧侣行窃,那就要按照被窃物价值的八十倍赔偿。
西藏社会等级森严、存在大量繁复的仪式和严苛的规矩,仪式使用的器皿也常常使西藏之外的人觉得不可思议,如用人的头盖骨做的杯,用少女腿骨做的号,用女人乳头、月经污染物等制作的法物。还有粉碎人的尸体让禽兽分食的###风俗。许多东西都与死亡、人的器官、肢解等令我恐怖的事物有关联。
左侧有一壁龛,里面黑洞洞的,好像还有一些人在里面敲鼓,我也看不见他们。
这时候,一位喇嘛手握一只海螺,站立在如军队食堂的饭菜窗口模样的一个很深墙洞眼前。
昏暗、闪烁的酥油灯照在喇嘛身上,灯光将那喝酥油的“女魔”格桑梅朵曝露在我的眼前。
格桑梅朵似乎在安眠。
当第二个喇嘛将酥油倒入海螺时,头一个喇嘛将杯子一次又一次严肃地举了起来,口中喃喃念着咒语以平息这熟睡的女魔。
那个浑厚的声音又响起来:“汉人,瞧瞧你在炼狱中的灵魂,我指引你的灵魂沿着自己的道路走向新生。这女魔在暗中窥探你,要用锐利的魔瓜将你的灵魂抢夺回来,将你重新投入地狱。”
我不能动,寻觅着声源……在佛龛后的小祭坛内,有一堆从地面堆砌到屋顶的砖石。
声音继续说:“汉人,既然你无法活着离开这里。我就告诉你一个千古天机吧。地球上有七道香巴拉之门,西藏前后有二条无底的深渊通往一道香巴拉之门,前一个是布达拉宫,后一个就是大雪寺!如果七道香巴拉之门都被打开,世界将开始走向灭亡之路。”
布达拉宫?
大雪寺?
香巴拉之门!
我爬行着,在祭坛周围有一条又暗又窄的转经道,几个西藏女人绕圈转经。
地面和四壁像冰块一样滑,似乎若干世纪以来,这儿留下了无数虔诚佛教徒的手迹和脚印。
一位满脸沧桑的老妪在出神地转经,向我慈祥地笑了笑。
三
我在爬行中再次昏厥。。。。。。
再次醒来时,地宫里已经没有转经声。
喇嘛们都走了。
如果七道香巴拉之门被打开,2009年世界真有大灾难么?
只有我这个废人在苦思,游荡,彷徨。
剧痛,让我看见了死神的镰刀。
要离开这个世界么?
地宫里面静悄悄、黑糊糊、鬼雾茫茫。
太寂静了,静得让我心里发慌、发毛、发懵、发怵,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怖与凄凉之感渗入骨髓。
黑暗,对于人类来说,就是另一个世界。一白一黑,一个代表白昼、代表阳,一个代表黑夜、代表阴,这是《周易》太极图中那旋转的阴阳鱼所赋予人类的启示。这个阴阳鱼周而复始地旋转着、循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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