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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时宜的造访,把惠子从遐想中拽了回来。
这几天,萨根想方设法想来见惠子,目的无疑是想从惠子口中证实陈家鹄的死讯。但是惠子听了家鹄的说法后,简直恨死他了,坚决不愿见他,明目张胆地躲他,避他。第一次萨根给她来电话,约她下楼去喝咖啡,惠子一声不吭扣了电话;第二次惠子听到他上楼的声音,知道他要来找她,想躲来不及,索性反锁了门,死活不开。这一次,萨根学聪明了,进了楼道没有跟人打招呼,悄悄地摸进来,见了惠子,先声夺人地说:
“惠子,今天你可不要躲我,我有正经的大事要跟你说。”
“啊……”惠子激灵一下清醒过来,赶忙捂住自己红烫的脸孔,有些不好意思又不乏欣喜地叫了一声“萨根叔叔”。萨根不由得一愣,不知道昨天还不理他的惠子,今天怎么就突然变了态度。不管如何,变是好事,萨根乐于接受,他呵呵一笑,显得很是高兴,问:“是哪股风又把你吹成了我熟悉的惠子了,告诉我,前两次你为什么不想见我?”
惠子脸上的红晕尚未褪去,羞怯的样子倒是非常适合她向萨根认错道歉。在萨根的追问下,惠子把她错怪他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只是隐去了家鹄和老孙两个具体的人名。萨根听了,假装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意外又有些无奈,就像真被污蔑了一样,大言不惭地感叹道:
“原来是这样,有人在陷害我。”
“是的,”惠子说,接着又问,“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陷害你吗?”
“谁知道呢,”萨根摇摇头说,“也许是鹿死其茸,虎死其皮,要我死的人可能是在觊觎我的位置吧。”
借此,萨根把他在大使馆的地位大大地美言一番,基本上是把自己描绘成了施密特先生,随后这样说道:“你想想,在这样的一个时间和这样的国家当外交官有多么诱人:其一,国际名声好听,乱世出英雄嘛,有了这段经历,那就是莫大的财富,其二,如果昧了良心,战争财发起来又快又容易,可谓名利双收,谁不眼红?”可现在他心里是在流血,老窝被端了,少老大两口子都死了,他是名利双失,羊肉没吃成还惹了一身膻,可谓是偷鸡不着蚀把米。
想起自己现在落魄的处境,萨根决定对惠子做点铺垫工作,以便离职后好自圆其说:“你不知道,前两天还有人在我背后捅我刀子,想逼我辞职呢。说实话我倒并不贪恋这个职位,只是想替可怜的中国人做点事情,不是因为爱,而是出于同情。不过,鼠辈的诋毁,愚民的以讹传讹,这些我都可以忍受,我就是没想到竟然连你惠子也差点相信了他们的鬼话。”
惠子不由得歉意地站起身,朝他真诚地鞠了一躬,“真是对不起,萨根叔叔,我再次请求你的原谅。”萨根上前扶着她的肩膀,并且亲昵地刮了她一个鼻子——这是他第一次对惠子有这么亲密的举止。惠子很不好意思,连忙退后一步,避开了。
“你看,你看,”萨根指着惠子呵呵笑道,“你又当真了,你我之间何必这么认真。中国人是不喜欢认真的,他们有一个著名的逻辑:A是对的,B也不错,凡事马马虎虎就行了,你的家鹄难道没有教你这些吗?唉,说到你这个夫君,我也替你发愁,怎么这么久了,还不回来看看你?最近有他的消息吗?”
这才是萨根连日来一直想见惠子的真正目的——探听陈家鹄的生死。惠子不知是他的计谋,听他提起陈家鹄,即刻脸放异彩,赶忙点头说:“有,有,我们通过电话了。”
“你们通过电话?”萨根无比震惊,“什么时候?”
“就是那天,他们单位被炸的第二天。”
“啊,被炸的是他们的单位啊?”萨根假装第一次听说,显得无比震惊,“他好吗?听说炸死了好多人啊。”
“是啊,幸亏我们家鹄命大,轰炸的时候正好不在单位,出去了。”
“他现在哪里?”萨根精神恍惚,像是在梦游。
“不知道,但我相信他就在我们身边。”
“嘿嘿,你又想跟我保密呢。”
“真的,我真不知道他在哪里。”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任凭萨根怎么设圈下套也是没用的。
这次见面,真是让萨根懊恼透了,是雪上加霜的那种懊恼。原以为,虽然少老大死了,但毕竟还有冯警长和中田,更关键的是还有电台,他可以借此择机向宫里邀功领赏,即使母亲回国的事泡了汤,至少还可以拿到一笔丰厚的赏金。完成了这么大的两项任务(砸了黑室又杀了陈家鹄),他想赏金一定会有很多。没想到,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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