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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让负责正义公道的地检署忙得人仰马翻,就不知道是社会之福?还是社会的不幸?
不过,地检署内某个楼层,川廊上匆忙杂杳的脚步声撼动不了其中一间办公室的主人。低迷失落的情绪笼罩,自成一界天外,呼应周一的Blue Monday,环绕斗室的,正是相当忧郁的蓝色。
翻过一页又一页的调查报告,办公桌后头的施逸伦活像只会翻书的人偶,没有一个字看进眼里。
别要求一个失恋的女人太多,能不情绪崩溃、每天准时上下班就已经够了不起、值得掌声鼓励了。
听人说,埋头工作是治疗失恋最好的止痛剂,最好是忙得天昏地暗、心力交瘁、生不如死——那样就一定能治疗失恋的症状。
哼,骗人的嘛。
她是忙到昏天暗地、心力交瘁、生不如死,可是忧郁仍然像背后灵一样紧跟着她;失恋依然与她形影不离,每当姜靖翔来到她面前,就提醒她——你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你失恋的对象,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只要看见他,就会令她想起自己“落花女”的身分;偏偏,“流水男”是她每天上班一定得见的人。
这就是爱上同事的下场,尤其对方还是自己的下属——施逸伦苦闷地想。
啊,不想了!施逸伦大叹口气,甩甩脑袋,试图抛开盘据脑海中的人,重新振作起精神回到工作上,翻回到第一页——被告王顺发涉嫌于民国……
磅!毫无预警的踹门声吓得她差点跳起来。
“谁?!”
“哇!”何夭夭环视自己第一次进入的办公室,惊叹不已。“要不是知道这里是地检署,我会以为自己是到了哪家豪门大户的书房。女人,你会不会把自己的办公室『整理』得太豪华了一点?”
拍拍胸脯,不怕不怕。“小何,你就不会敲门吗?人家胆子很小的。”
倘若会把别人的抱怨听进耳里,就不是何夭夭了。“你真的太夸张了。”
“这些都是我自费布置的,没花署里一毛钱。”失恋已经够让施逸伦情绪大坏了,因此她并没有太多心情再装气质美女。“如果你来找我只是为了批评我的办公室,麻烦下次再来,我最近没心情。”
“唷唷,这么凶,人家好怕哦。”气质美女换人做做看,何夭夭故意模仿她的娇态,怪声叫道。
这个模仿为何夭夭赢得一记白眼——来自办公室的主人。“一点都不好笑。”
“你就是这样啊。”何夭夭直言。
“因为人家我就是这种个性的人,你听过『东施效颦』这句成语吧?『东施』小姐。”
“我到今天才发现你有这么好的口才,『西施』妹妹。”一屁股坐进客椅,何夭夭颇有聊天的兴致。
可惜办公室的主人没有。“小何,人家今天心情不好。”
“我知道,你失恋了嘛。”
吓!她怎么知道?!杏眸圆瞪向说得极其自然的同僚。
“署里上至主任检察官,下至扫地阿婆,全都知道了。”呼!一口气吹走指甲上沾染的灰尘,她说:“现在大概只有检察长还不晓得。”
那有什么差别!“噢,天……”怎么会这样?
“地检署之花失恋是何等大事,你以为瞒得了人?”
“是谁说的?”哪个大嘴巴?
“事实摆在眼前,还用得着人说吗?”真是服了她。“谁叫你什么地方不告白,偏偏挑在书记官室,你以为没有人注意你和姜靖翔的一举一动?”
噢!失恋外加成为八卦当事人,施逸伦沮丧到不行。
雪上加霜,何夭夭残忍地丢出另一项当事人不知道的事实。“这个消息在当天下午从二楼书记官室传出,不到十分钟就延烧整栋大楼,现在只差贵阳街上第二办公室的人不知道而已。”
噢,又一重击!娇颜刷下青白相接的凄楚。
“你来找我是为了让我更难过的吗?”真没良心,枉费她当她是好姐妹。
“当然不是。”
“我就知道……”施逸伦感动地起身,走到她面前,抱住。“我就知道你是好姐妹,来安慰我的吗?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本姑娘才没那个好心,只是要告诉你别破坏女人的行情。”
啊?破坏行情?
“还有,离我远点,我不想被你的胸部闷死,死亡诊断书中死因填上『胸闷致死』很丢脸。”这么小的个儿,胸部竟然比她大,唔……何夭夭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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