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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被元惊澜打得只剩半条命,府中每天都有太医往来,各色汤药伺候。人倒是醒过来了,就是连床都下不了,太医说得养上一年半载才能完全康复,但以后不可做激烈动作,否则对身 有碍。
自宝贝儿子出事后,朱氏每天都要跑到大房那里哭闹上一场。说他们大房不安好心,明明知道瑞郡王是个下手狠辣的,还出了那么个馊主意让自己的儿子去送死,分明就是想绝了他们二房的子嗣,以图谋全部家产。
厉驰被朱氏搅得烦不胜烦,最后只得忍痛给了她五千两银子,才算封住了她的嘴。
他真正心烦的不是朱氏,不是厉迪的死活,不是瑞郡王也不是林迅乔,他烦燥的是这几次出手都被皇帝借机反将一军,将自己安 在兵部、户部和工部的几名要员趁机都换成了他信任的人。
六部品级虽不算太高,却个个都是实权且肥得流油,尤其是这三部。皇帝这一下手,等于又砍去了太子一党笼络银钱的一个重要来源。再加上民间沸沸扬扬的全是对太尉府和太子一党不利的流言,形势越发的不妙起来。
厉驰痛定思痛,皇帝果然老 巨滑。前几年放任他们各种动作,原来是隐忍不发,等找着机会了就痛下杀手,让他们防不胜防。其实这也怪自己这些年在高位上坐得久了,渐渐得意忘形,差点就忘记了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年元乾帝只是众多皇子中的一位,文武皆是平常,并无出挑之处。但就是这位看似平常的皇子最后逼得前太子倒台,其它皇子死的死,发配的发配,只留下了他自己的胞弟瑞王爷在京。
厉家那时只是一个从三品的太府卿,因为厉蘊明嫁给了当时还是皇子的元乾帝作正妃,他们又站对了队,厉府才有了今日的辉煌。
厉驰越想手心里越出了一层密密的汗。厉家有今日,全是靠元乾帝给的,若真把他惹怒了,收回所有权柄还是轻的,一个不好恐怕就要诛灭九族。
厉驰抬头看向皇城,坐在龙椅上的那位今年才四十八,龙 康健,继续执政二十年也不是什么问题。但太子已经二十五了,无才无能,风评又差,再这么下去,的确是等不到上位的那天了。所以他和皇后娘娘这几年才加紧了脚步四处谋划。
眼下看来,却是得停一停了。元乾帝已经几次三番地警告过自己低调一些,若再不收敛只怕要大难临头了。
厉驰转身去了书房,写了几封书信让暗卫往各处送,示意所有人暂且忍耐,低调行事。
反观害得太尉府屡次吃瘪的林迅乔过得非常滋润。季修平对她另眼相看,府里的其他人自然也对她高看了几眼,不管吃的用的穿的都比从前更高一个档次。
林迅乔欣然接受,反正这些人是无利不起早,白得的好处不要白不要。只是元一元二那边始终还没查出那卷丝线和绣工的下落。只要不拔除府中蒋婧容的眼线,她就好像一只讨厌的苍蝇一直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就是挥不走。
她装重病的这些日子,蒋婧容和季凌薇也来览月阁探过,只不过隔着厚厚的床帘她们什么也瞧不着。
蒋婧容自然知道林迅乔是装的,那日她也在场,受的伤究竟有多重她都看在了眼里。她只是暗恨林迅乔诡计倍出,每次都让她躲了过去,实是心气难平。
其实那天蒋婧容见元惊澜这般维护林迅乔,她对元惊澜也算是死心了,但对林迅乔的嫉恨却是有增无减。心里想的是那个贱人根本就配不上瑞郡王,自己得不到,她也别想得到。蒋婧容现在就是这么个心态。
要说蒋婧容的确很会做人,八面玲珑,广结善缘。她根本不用自己出手,就能把那些与她关系好的人当枪使,煽动那些人四处散播对林迅乔不利的流言。
第一条流言不是她先发起的,但的确少不了她在背后推波助澜。其中传播的最起劲又最凶狠的便是吴纯娅两兄妹。
那日吴域江被林迅乔当众羞辱了一顿,两兄妹算是与她结下了私仇,不再是单纯地想为蒋婧容出气。
这日天气甚好,吴域江约了几个狐朋狗友到湖中划船饮酒,其间又将林迅乔与厉迪的事搬出来讲了个来回,总之把这二人的关系说得极其肮脏。
那些人也都知道吴域江和林迅乔有些罅隙,而且惧怕瑞郡王得知后反招报复,全都嘻嘻笑笑地掩饰过去,只是听他说却不发表任何意见。
吴域江兀自在那说得唾沫横飞,突见一个白色物什直直地朝自己飞来,将自己的嘴巴堵了个严严实实,两颗门牙撞得生疼,痛得几欲流泪。
他惊慌地朝对面看去,却见瑞郡王、福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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