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1/4 页)
偷闩滩�抢硭�Φ钡摹P”Γ�愕搅搜�#��煤枚潦椋�灰��嗽勐碚�南缜酌牵 倍潘急�ざ�乇硎荆�欢ㄒ��斓涫逭�猓����透改刚������痈咐舷缜渍�常�Ш帽玖欤�ㄐё婀�4蠹叶伎湔飧龊⒆佑兄酒��
元叔为小宝精心制作了一个小巧的桐木箱子,箱底里压了零零碎碎一百元,这是元叔多年积攒下来的钱,是最贵重的礼物。元叔说:“小宝,你去上大学了,就好像我也去上大学了,完成了我多年的心愿!”小宝的眼里滚动着泪水,打心眼里感激这个比任何人对他帮助都大的长者。
紧接着,寨子里不少与杜家交厚的乡亲,纷纷送来礼品,有三元、两元钱的,有鸡蛋、衣物的等等,杜思宝从一个不起眼的农家孩子,一下子变成了全寨子里一颗耀眼的明星。临走的时候,刚刚进入县第五高中读书的孙丫丫,偷偷地送给杜思宝了一个红色塑料封面的笔记本和一支钢笔,上边写着“祝小宝哥哥鹏程万里,妹妹丫丫”。而那个花了五百元彩礼和一台缝纫机,才定下几个月的未婚媳妇,却没有前来送他。他从小最要好的朋友孙二孬和高恩典,拉着平板车,把他一直送到县城,坐上了去省城的公共汽车。
打那以后,寨子里的学生学习更加发奋,大家都向杜思宝看齐,几乎每年都有学生升上大中专学校的,在我们这一带,成了有名的状元村。出去的人多了,反而没有什么了不起了。多年以后,人们议论起的,仍然是杜思宝破天荒的升学过程。大家习以为常后,虽然不再有那么热烈的气氛,但是,为升学的学生送盘缠,成了寨子里的定例,让莘莘学子,背负了多少乡亲们的感情和期望。
随礼
上面提到的杜思宝的未婚媳妇,在杜思宝一生的记忆中,非常淡薄。因为这女孩来得突然,去得恍惚,前后经历不足半年光景。
实际上,在杜思宝下学以后,他爹妈就没有少操心给他说媳妇。开始他说什么也不同意,后来眼看前途渺茫,只得同意了。一连串相看了好几个女孩子,不是人家看不中他,就是他看不中人家。就在离高考的消息下来不到一个月以前,他表姨给他领来一个姑娘,排起来还有一点远房亲戚的扯拉。在他没有点头的情况下,他妈急了,容不得他说话,首先同意定了下来。这姑娘的妗子、姑姑又领着她来了一次,待了客,给了彩礼,买了一台缝纫机,就算是定亲了。杜思宝连正眼也没有瞧过人家,只知道“是个女的,是个活的”,记不起这个女孩是什么模样。一开始恢复高考,姑娘的父母知道这门亲事不会长久,干脆不让这女孩上门,静观其变。听说他考上了,就更加不上门了。
杜思宝到了大学以后,全班同学最大的三十六岁,最小的才十八岁,整整相差一半年龄。不到一年光景,退婚、离婚形成了一股潜流,系里的领导没有少处理“陈世美事件”,却最终没有开除过一个学生。杜思宝也在这一股退婚热中,乘势而上,给人家姑娘写了一封委婉的退婚信。家里白白损失了几百块钱和一台缝纫机,这事情无疾而终。刘庆典的女儿刘继苹在家里打听到他的地址,给他发来了一封热情洋溢的祝贺信,希望经常同他保持联系,他拿着那封香喷喷的信纸,呆了好久,终于咬咬牙,连一个字也没有回。
杜思宝从上学到分配工作后的数年中,除了让家里感到光彩外,基本上没有任何贡献。他妈妈倒是为偿还他上学时欠的人情债,花了不少冤枉钱。
在我们寨子里,亲戚邻居们,不论谁家有了婚丧嫁娶、生儿育女等红白喜事以及上学、出门的大事儿,家家户户都要凑份子,叫做“随礼”。这种“随礼”活动,是一年四季不断的,并且愈演愈烈,直到现在也都是这个样子。以前,谁家生了孩子,“随礼”叫做“送米面”,现在“米面”不稀罕了,都是送钱,由此可见,钱这种东西,无论到什么时候,人们都是稀罕的。小门小户人家,“随礼”的表示,从十元、二十元,慢慢发展到五十元钱。对于特殊的人家,到我们讲故事的年代,没有百十元钱,是拿不出门的。百十元钱,对于一个农户来说,不是一笔小开支,况且经常发生,积少成多,许多家庭都吃不消。当然,没有清风,得不到细雨,给别人送,当然是为了自己家里,有了大事时,能够得到回报。发旺哥说:“零碎吃瓦碴,打总屙砖头。”用在这里作比喻,不太恰当,但也可以说明一个道理。
“随礼”的高潮,要数刘继苹结婚的那一回。中专毕业的刘继苹,分配到地区的人民医院当了护士,其间,谈过好多次恋爱,都没有成功。当她听说杜思宝考上大学以后,立即在心中萌生一种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