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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妈要死了。”少年用力回抱住她,像是汲取生命中最后一点温暖。
“别胡说,你妈还在医院里抢救呢,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不会那么容易就死了的。”苏沫放轻了声音,尽可能温柔得说着。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很多人在找你呢。”苏沫小声说。
“以前我们住在这里的时候,虽然家里不富裕,但是爸爸妈妈关系特别好,很少吵架。我想回来看看,没想到这里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样了。”宁喆低声说着,声音像个无助的孩子。
苏沫苦笑着看他,感到一双手搭上她的肩膀。
“可是无论如何,他们也回不到过去了。你做的这一切都改变不了任何事情。男子汉,就该有担当,怎么能跑到这里来逃避一切。你妈妈还在生死关头,你却坐在这里睡觉,于事无补。”陈默的声音响起,听起来有些冷漠的残酷,苏沫却回握住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默默地支持他继续说下去。
“起来,事实已经没法改变,无论如何,你要面对。”
宁喆怔怔地听着,抬头看着陈默,黑暗中,他看不清对方的脸,却也似乎感觉到了这段话中的沧桑。他擦擦眼泪,从地上站起来,轻声说:“老师,我想回去看我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河蟹的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_╰)╭
33
33、问心 。。。
好不容易把宁喆送到医院,已经是半夜两点多的事情了,看两父子不尴不尬地在一起,互相不敢说话,苏沫多少有些不放心。可是明天还要上课,她也实在再没精力管这些了。
苏沫叮嘱了宁喆一些事情,就和陈默一起回家去了。如此筋疲力尽一番折腾,原本的计划自然泡了汤。两个人明天都还有工作,只得重新洗了澡,匆匆睡下了。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这样被绊了一跤,陈默原先那点小心思又被打压了下去,自那天晚上以后,再没提过那件事。他倒也不是心里不着急,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而苏沫自然是被动的站在原地等待,要她先开这个口,却是不可能的。
两个人各自揣了心事,偏偏又不能说出来,气氛越发紧张起来,搅得陈默直恨不得拿头去撞墙,杜仲笑他优柔寡断,瞻前顾后,他酝酿了很多,却终究是说不出来。
无论如何,陈默都不想让苏沫觉得他是个追求欲望的男人,或许是因为少年时的些许阴影,陈默多少也有些“柏拉图”的奢望和幻想。当然,这话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说给杜仲来听。以对方那性子,如果知道了,恐怕会取笑他一辈子。
苏沫打了个哈欠,将批改好的作业本放到桌角摞好,想到宁喆,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那天以后,宁喆他妈就再未醒过来,躺在医院里,死气沉沉地,靠着营养液吊命。医生说,她极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苏沫只见过那女人一次,是个典型的任劳任怨的农村妇女,没什么文化,但能干而朴实,皮肤因为常年的劳作显得比同龄人衰老的厉害,异常粗糙。因为宁喆的爸爸还要养家糊口,宁喆便只得向学校请了晚自习的假,晚上去和医院里的护工换班,照顾母亲。
明明还是个稚嫩的孩子,不过脸上已经有了沧桑的痕迹,比起过去,成熟了很多。苏沫经常趁着下班以后去看他,帮他做些男孩子不方便的事情。
这样的日子久了,宁喆的脸迅速消瘦了下去,眼窝深深陷进去,沉甸甸的眼袋挂在眼睛下面,只等着苏沫在的时候,便迅速睡过去,速度快得惊人。苏沫知道,这样的日子撑不了多久,宁喆的身体很快就会被击垮。
好歹是自己教过,并且多少有些欣赏的学生,苏沫辗转找到了宁喆的父亲,向他说明了情况,暗示他多来医院几趟,好歹帮宁喆一把,不要让他每天晚上都这么劳累。
“哎,苏老师,实在不好意思,我这边生意忙,脱不开身。”男人的口气带着明显的敷衍和躲闪,苏沫皱紧了眉,却不好再多说,只得挂了电话,一转头,便看着不知何时醒了的宁喆瞪着眼睛看她,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听说他那边的女人怀孕了,如果是个男孩,别说我妈了,他以后管不管我,都不一定呢。”
“哪有这么说自己爸爸的,无论怎样,他好歹也是你父亲啊。”苏沫说了宁喆一句,但也知道这话有多么无力,想到家里那个不争气的苏远,自己还有什么立场去说别人,忍不住苦笑着摇了摇头。“算了,我自己的事都处理不好,哪里管得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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