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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女人似是心虚,下意识地垂下头,躲开苏沫责问的目光,然后开始了漫长的讲述。
初到法国,又没有签证,女人只能在黑餐馆里打工,每天十四个小时的工作,用以赚取十到二十法郎的报酬。那些法国人并不那么好相与。他们提供极少的报酬,而真正依靠的收入来源却是小费。
一个女人,独自生活在异国他乡,整日筋疲力尽,几乎撑不下去,直到一个高大的法国男人将她带出深渊。那男人有碧色的眼睛和蜷曲的红色头发,鼻梁高挺,面色白皙,有高加索血统,因而高大健壮。他在当地有着体面的身份和地位,并对苏沫的母亲一见钟情。
再后来,就是些足够八点档的狗血故事,纠结着不愿对丈夫不忠的女人和深情款款的男人,意外收到苏远的信,句句皆是狠心的话语,汇过去的法郎被退了回来,女人这才终于死心,在法国安心呆了下去。直到近日,苏远去法国找她,她才知道,这其中的误会皆是自己如今的丈夫动的手脚。
若说刚知道母亲并没有死,苏沫的心情实在复杂的厉害。于她来说,母爱几乎是她自幼渴望,无法弥补地缺憾。她因此而自卑,因此而变得脾气内敛,因此走过五味陈杂又晦涩的少年时代,而原来,在那些日子,她的母亲,并没有因死亡而痛苦,反而在地球的另一端过着不错的生活。
这个认知让苏沫觉得胃里一阵阵抽搐,恶心欲呕,而下一刻她竟然真的就呕吐出来了。苏远慌忙拿了一个搪瓷盆帮她接了,随后又笨手笨脚地扶她躺下。母亲本也想要插手,奈何被苏沫凶狠地眼神刺痛,于苏沫来说,这样的事终究是无法释怀。
漱过了口,苏沫重新躺好,她刚刚醒过来,身体还有些虚弱,此时只觉得筋疲力尽,偏偏心口烧得厉害,越发烦躁,恨不得将眼前两个人统统撵出去,只觉得闹心的厉害。
“沫沫……”苏远见她皱着眉,也是不好意思,小心翼翼地凑过去,轻声说:“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你要做妈妈了,医生说,已经三个多月了。”
像是天上掉下一盆凉水,一口气浇在苏沫的头上,猝不及防地透心凉,苏沫怔了半响才有些茫然的抬头,她有些回不过神来,闹不懂她和陈默发生关系以来,从未在这方面做任何措施,而偏偏这不合时宜的时候,就中奖了。
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苏沫懵了半天,又听苏远接着说,“还有,杜仲之前来过了,可是你还没醒。周念然已经生了,母子平安,那孩子是个男孩。”苏远挠挠头,“你这个朋友还真是……她生完了你又怀上了,嘿嘿。”
苏沫平日里向来犯浑,难得这一次在苏沫面前灰溜溜地安分,也不闹腾,还颇有些讨好的味道,且小心翼翼地把话题避开了陈默。
如今陈默身陷囫囵,多少人避之不及,而最后靠得住的,终究还只是亲人罢了。
抚摸仍然平坦的小腹,苏沫想象不出,这里面已经孕育着一个孩子,“它”如今应该还很小,可是在后面的日子里,那小小的一点会迅速的成长,并在七个月后,从她的体内诞生。这是她的孩子,是她和陈默的孩子,想到这一点,苏沫突然觉得心口一阵发热,满腹的浊气都消失一空。
“沫沫……”看她的面色似乎缓和了一点,母亲怯懦地唤了她一声,神色很是小心翼翼,含泪的眼睛里闪烁着小动物般敏感的目光,看得苏沫有些不忍。
若不是觉得亏欠,又有哪个母亲会在自己的儿女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
苏沫不说话,可表情却越发缓和了,她低着头,感到一只柔软的手试探着握住她的手腕,轻轻用手指描绘着上面的青筋。这一阵子,为了陈默的事,苏沫忙得脚不沾地,刚刚养出来的几两肉又消瘦了下去。
一滴泪砸在苏沫的手腕上,烫得她微微一颤,她张了张嘴,终究还是轻轻唤了一声:“妈妈……”喉咙里有些发干,这声音发出来微微嘶哑,苏沫抬起头,鼓足了勇气,迎向母亲。却发现女人早已泪流满面,哭得不能自已。
“沫沫……沫沫……对不起……对不起……”母亲哭得歇斯底里,让苏沫有些手足无措,眼泪也不知怎么的就刷得掉了下来。她有些无助地朝苏远投去询问的目光。
男人仍然是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只好凑过去,笨拙的将母女两个一起搂进怀里,轻轻拍着。
“好了好了,别哭了。”男人总是那么一副窝囊的样子,可是却有着自己的温柔,苏沫突然发现,原来苏远也会有这样高大的时候,可以让他们来倚靠。
病房外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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