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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觉得他是个心性极高的人,你看,邹余祉刚死,他就想着继续以刺绣谋生,并不像是不思进取之人……”
萧武宥猛然停步,回过头来瞪了她一眼:“你将你爹和祖父的话忘在长安没带上?”
“我……”裴南歌跟得太紧险些就撞到萧武宥身上,回过神来才奇道,“我怎么了……”
“查案切忌先入为主,我不信你生在大理寺世家却不知道这个原则。你才见崔珉几次,就带上个人的情绪,这样只会做出错误的判断。”萧武宥怒其不争地别开眼,大步朝前头走。
“咦?”裴南歌诧异看着自己鞋面,“我什么时候带上个人情绪了?虽说邹余祉和崔珉之间是不太寻常,但他们又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
细雨里的清风将鸿宇轩的门板吹得轻微作响,完全没有意识到萧武宥为何不悦的裴南歌跳着脚跟上他的步伐:“五哥,你平时不是总不许我歧视人吗?先前你还责怪我为难李子墟,这次怎么反倒是你瞧不起崔珉……”
萧武宥再次停下脚步,这次却头也没回地撒怒:“怎么?好男风很光彩吗?若是太宗皇帝在世,亵养娈童者,哪怕是皇子王孙,照样严惩不误!”
“好、好,那我不说这个……”裴南歌实在想不通他哪里来的莫名火气,但既然火气是冲着她来,她也就只好认命来收拾,“但是,我好像在别处见到过那个新罗图纹……”
欲往前行的萧武宥闻言蹙着眉看她:“在哪儿?”
裴南歌皱着眉想得头痛也想不出来,只好摇头:“我想不起来,但我肯定见过。”
“那就等你想起来再说。” 萧武宥眉间稍展,迈开步子继续往前走。
裴南歌站在原地满腹疑惑,她怎么越发觉得自己像是不认识萧武宥似的,他这到底是不生气了还是正在气头上呢,但更重要的是,他究竟在气什么?
思绪还正在乱飞的时候,几个侍女疾步走来:“二位,主母请你们过去用膳。”
☆、第049章 邹家主母有话说
第049章 邹家主母有话说
裴南歌这才发现,不知不觉,时候就已是中午。
与其说是用膳,倒更像是大眼瞪小眼,因为老主母还在里屋歇息,只有江宛若忙着招呼二人,裴南歌刨了两口碗里的菜就耷拉着脑袋趴在桌案上数米粒儿。
窗外雨势少减,清风时作细雨迷蒙,却更像是在安静等待电闪雷鸣。
焦躁的,只有裴南歌一人。她心中清楚,老主母的本意不是请他们用膳,现今她的长子尸骨未寒,而次子又最有嫌疑,稍有不慎邹家就后继无人。她担忧的是,如果老主母真的有所求,她会不会心软。
待到食具都被撤走之后,老主母悠悠醒转传了他们进屋。老主母一见到他们就撑着手肘要起身见礼。
萧武宥朝裴南歌使了个眼色,她赶忙上前拦住就要起身的老主母:“这可使不得,老主母你坐着说就好。”
江宛若上前扶老主母倚在软榻上,老主母却非要对他们道谢:“老身记着你们的恩情,多谢你们肯给我儿多些时日来证明清白。”
萧武宥站在一旁神情自若:“大理寺办案讲求的是公正,若是他没有害人,就不能冤枉他。老主母今日找我们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线索要告诉我们?”
老主母倚在软榻上虚喘,看了看萧武宥又看眼江宛若,更像是在征求江宛若的意见。
江宛若灵巧俯身凑到她近前道:“主母你放心,大理寺办案公道,不会冤枉邹郎。”
老主母闻声舒了口气却又叹道:“邹家二子,没一个让人省心!缇俞小子成天不务正业,没少气我,余祉那孩子虽然肯用心,但偏偏有龙阳之好……他们爹爹去得早,奈何我没能把他们教好。”
“其实,我并不是余祉的生母,我是在他生母死后才进的邹府,不过那时他年纪尚小,我也一直将他当作亲生儿子看待。在我看来他同别人并无不同,没想到他长大后却闹出那样的事……”老主母说着就咳起嗽来,江宛若慌忙倒上一杯热水送到跟前。
待得老主母喝下一口热水,萧武宥才道:“老主母想说的话,与两年前的事有关?”
“你们已经知道了?”老主母痛苦颔首,“不瞒你们,两年前,我本是好意替余祉定下亲事,没想到他却来向我坦白说他只好男风。我当时很生气,逼着他娶了河东的张氏,却没想到酿出那样的悲剧。”
“定亲之前,余祉就像是故意气我一般,成日里同男倌厮混,张氏进门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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